蔡澤把手放在案桌上, 笑意中還帶著一絲疑惑,「公子可知自己現下的處境?」
自古王室無親情,他以為這是一句不會更改的警句, 現在真遇到了他反而心存懷疑。
嬴子楚點了點頭,他當然清楚, 秦王如今愈發多疑,很多事吩咐到安國君手裡再轉接到自己手裡,猶如走獨木橋,事情做好要被猜忌,做不好,他不可能做不好。
蔡澤知道嬴子楚,對於嬴子楚做過的每一件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別看現在公子子傒勢頭正強,秦王和安國君也更加寵愛公子子傒,但是真要論做事的話,還是公子子楚更加沉穩。
一個在榮華富貴里長大的公子怎麼能比得上飽受磨難的歸國質子?
不論是早年在燕國為人質的秦王,還是自己面前的公子子楚,就連那個小的都不是好招惹的。
蔡澤想到不久之後秦國王室之下的暗流涌動就想要逃離,而公子子楚無疑給自己提供了一個不錯的退路。
「公子應該知道,蔡某留在咸陽對您或許更有好處。」
子楚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要拉攏蔡澤這個滑頭著實不易,而且他不放心別人陪著嬴政。
現在的政兒就已經表現出了不符年齡的聰慧,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會很欣慰,但是體會過質子生活的子楚看到失而復得的兒子只想把他保護在羽翼之下,希望他能夠保持孩童的童稚,又希望他不負與生俱來的天賦。
嬴子楚思來想去,覺得以蔡澤的聰慧教嬴政剛剛好。
至於嬴政能給他帶來的好處,子楚捨得放棄,就算他不說不爭,誰人不知道嬴政是他子楚的兒子,這份與生俱來的血脈關係是他們之間最好的保障。
「可我覺得蔡相沒有想要留在咸陽的想法,」子楚溫聲提醒道,「最近士倉逼得越來越緊了。」
蔡澤看著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公子,思索片刻後,端起桌上的酒杯笑著說:「多謝公子為在下指的明路。」
公子子楚也隨之端起酒杯對他微微一笑,「之後還望蔡相替子楚多照顧一下政兒。」
二人同時將杯中的酒水飲盡,不久之後,蔡澤拖著病身進王宮,借病辭官。
秦王萬般不舍之下還是答應了蔡澤的請求,而蔡澤也早早就坐在子楚準備好的馬車裡等著大部隊出發。
看著懷裡的小崽,蔡澤突然覺得,其實偶爾外出也挺不錯的。
嬴政聽到蔡澤說是他阿父的請求,感動的同時還不忘牽著蔡澤的手走到眾玩家面前炫耀,「這是我的老師。」
[俞凇]第一個配合鼓掌,[純情小媽火辣辣]用嬴政能夠聽得到的聲音吐槽,「有沒有發現政崽被我們養得越來越臭屁了?」
旁邊人配合她點了點頭,羞得政崽紅了臉。
蔡澤看了一下,也加入了逗小孩大軍。
「是嗎?我以為小公子天生就比較喜歡向親近的人展示。」
[純情小媽火辣辣]見自己的偶像跟自己搭話,一臉興奮地向蔡澤抖落更多關於政崽的趣事,聽得嬴政沒忍住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