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打破了楚王最後的一點念想,「本王和皇帝鬧矛盾了,不久將會兵戎相見,你幫誰?」
司馬敬曦驚了,他說道:「你是誰?你不是本王的二皇兄,本王要回京城。」他不要呆在這,聽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講這些話。
「來人,快來人,本王現在就走。」然而司馬敬曦說完,並無一人出現,那些貼身護著他的暗衛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別急,他們護衛阿曦辛苦了,本王讓他們去休息了。」
司馬敬曦這才意識到根本沒有其他的人,是他,是他的二皇兄,他才是張和澤背後的人。他是保皇黨,張和澤要坑害他,為的就是讓他二皇兄這位「賢明者」上位,他阻礙了他的皇位,所以他這位他視若親兄長要殺他。司馬敬曦腦子裡亂成一團,憤怒、傷心、委屈,一起湧上心頭,他明明不是二皇兄的對手的,無論文治武功,他都不及二皇兄半分,前世要殺他,這世也要殺他,他都不知道他這麼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王爺究竟哪裡有這麼大的威脅。
他的身體快過了腦子,直衝向面前的清河王,清河王府的侍衛一擁而上攔阻他。司馬敬曦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武學招式,只笨拙地提拳就打,踢腿就踹,毫無技巧可言的他很快就被清河王府的侍衛扣押在地了。
即使如此,司馬敬曦仍舊在不停地掙扎,他瞋目裂眥,盡顯瘋狂。
「放開他。」清河王面無表情地命令侍衛。
「可是楚王他……」侍衛本想說楚王很危險,可觸及清河王的眼神,自覺收了聲,放開了司馬敬曦。
沒了桎梏的司馬敬曦反而冷靜了,他沒有起身,就這麼直接坐在地上,語氣十分低落,「詩詞歌賦、民生社稷,我一概不懂,闖禍鬧事、恃強凌弱,我樣樣在行,我沒有威脅到你,你為何費盡心思要殺我,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清河王嘆著氣,把楚王從地上扶起來,語氣一如以前那般溫柔,「我從未討厭過你。」
「你還在騙我。」司馬敬曦哽咽道。
「這是真心話。」他有時候也希望阿曦是他的親弟弟,而不是皇帝的親弟弟。
「那為什麼?」
「我現在得到的權勢都是因為阿曦你。」清河王鬆開了扶著楚王的手,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平靜地說道:「小時候,因為得了你的喜歡,才讓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廢太子得了新太子的青睞,宮裡頭的奴才們再不敢輕易欺辱。長大後,也因為你不喜朝堂政務,才讓被竇家人轄制的皇帝不得不重用我。」
清河王看著一臉驚訝的楚王,接著說道:「你若和以前一樣做你的閒散王爺,本王本不必對你動手的,可你變了,變得長進了,變得讓皇帝不再需要我了,庶兄長和親弟弟,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不是嗎?被人欺辱的日子太難受,本王不想再要那樣的生活了。」
司馬敬曦聽完並沒有如清河王預想的體諒其辛苦,而是仰頭大笑,眼角的眼淚卻不受控地流下來了,「本王如今才知道自己敬重的、愛戴的兄長原來不過是一個再虛偽不過的偽君子,什麼故作為難地說,『本可不必動你』。騙子,你遲早都會殺了我,因為本王是竇太后名下的嫡子,是皇兄的親弟弟,只要本王在,你就沒法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有他在,立一個被他父皇親手廢掉的太子為帝,就是在打他父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