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映雁本想說自己多年在外奔波,早已熟練,不會有事的,可觸及他眼中的堅定時,她改了口,「好,我們一起,明天問問老伯離著最近的村子,我們租個牛車去。」如果留下來的是她,她也是不乾的,當在乎的人處於危險中時,等待就是一種酷刑,更重要的是她無法保證留在此地是完全安全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時,三人都已經起來了,吃過阿雁親手做的早膳後,司馬敬曦杵著李老伯廢棄的舊拐杖出門,他有想過要李老伯手中那根比較新的拐杖,可阿雁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唄,等他回了楚王府,讓管家給他弄個更好更新的來。怎麼怪怪的,哦,司馬敬曦反應過來了,呸呸呸,他才不需要拐杖,黃金做的也不要,他又不是瘸子,他就是氣阿雁偏心。
這根破拐杖一點都不好用,走一步疼一步,司馬敬曦本來有小脾氣的,可當阿雁親手來扶他時,他的那點小氣性一下子沒了,甚至還帶著點洋洋得意瞥了一眼李老伯,拐杖再好,能有他家阿雁好?
「扶著我會不會很辛苦,要不我還是用拐杖吧。」高興之餘,又有點過意不去,阿雁這麼弱弱小小的,不會被他壓壞了吧。
「不會啊,我也算是走南闖北的人了,沒有看上去的嬌弱。」山映雁小心翼翼地扶著王爺,畢竟是最受寵的小王爺,怎麼可能會用拐杖這種東西,「多依靠我一下吧,我也想成為可以被託付的人。」
這下子出不來了,他永生永世都要栽在她身上了,真好,遇上阿雁真是太好了,「那你能不能只被我一個人託付,只我一個人?」
山映雁失笑道:「小氣。」
「我倒是希望阿雁你更小氣點才好。」最好小氣到只在乎他一個人,什麼庶民、什麼山河,他半點都不想阿雁大氣地關心那些東西,不過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固執的阿雁不肯輕易放棄她的善良,但他和阿雁圓圓滿滿的話,他還是可以容許那些東西分掉一點點阿雁的關注。
到了附近的村莊時,李老伯找熟人租了一輛牛車,錢是阿雁用簪子付的,他們匆匆出逃,身上半分錢沒有,那簪子除了付租車錢,還從村子裡換了一身行頭,他們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去昌邑城,得偽裝一番才行。
司馬敬曦看著一身農婦裝扮的阿雁,心裡不住地嘆氣,阿雁即使穿著粗衣麻布也這麼好看,就這樣跑到昌邑城去,不曉得多少人打阿雁的主意,太危險了,他真想把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阿雁的好。
牛車行至半途,前頭突然來了一隊騎馬的黑衣人,司馬敬曦的牛車來不及躲避,就被團團圍住,他一把把阿雁護在身後,剛想出口質問來者何人時,那隊黑衣人就已經下馬跪在他跟前了。
領頭的黑衣人是個身姿矯健、面容英俊的人,他跪在最前頭,聲音沉穩有力,「屬下營救來遲,還望王爺恕罪。」
司馬敬曦看著這個人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你是席相派來的?」
那領頭人回道:「屬下是暗衛,陛下聽到席相傳來的消息,派我等前來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