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王爺還有要事,民女就不叨擾了。」說完就要退身離開。
「且慢。」他還有話沒有說,急忙忙地叫住了山映雁。
山映雁不解其意,等著楚王說辭。
「我們算是朋友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阿雁的一切他都知道,但他想聽阿雁親口說,想讓阿雁親手為他打開心之門。
朋友嗎?能讓自己的恩人把自己當朋友,實在是幸事一樁,山映雁回道:「民女名為映雁。」
「既然是朋友了,你也毋須民女來民女去了。」阿雁曾說過要平等,那麼他就給她平等,她想要的,他司馬敬曦都能給,所以快點讓他住進她的心田吧。
「好。」
「對了,我還有一事。」司馬敬曦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遞到山映雁面前,「既然你我已是好友,此物贈你,聊表情誼。」
突然的送禮,山映雁一懵,這就為難了,這禮收了不合禮儀,不收傷了楚王的面子。可這是她的恩人,性格率真又不通世故,世俗不及他重要,於是山映雁上前接過了木盒。她打開木盒,盒中靜臥一枚玉佩,與楚王腰間正佩戴的那塊一般無二。
山映雁有幾分明了,平常之禮她收得起,可這份禮,她收不起也不敢收,若要還回去,心中透著不舍,內心糾葛,進退維谷。她不過隨口一言,就被人牢記於心,她之願求可能就在眼前,可以她的身份,她要不起。
山映雁將木盒塞回司馬敬曦手裡,低著頭說:「抱歉,這個我不能收。」
「不行,阿雁你一定要收下。」司馬敬曦一時情急,阿雁二字便脫口而出,他知道自己太急了,噩夢纏身的他急需要安慰,他想和阿雁建立聯繫,想要迫切地證明今生的一切都已經和前世不一樣了。
他所求只有兩個,一個是阿雁,另一個是皇兄。皇兄之事,他遍尋名醫,毫無進展。而阿雁,他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的,他又不能像上輩子那樣直接把人搶回家,只能在不知盡頭的時間裡找尋相見的契機。他不像席修齊那樣陰險,主意一堆一堆的,阿雁的事又不好找人商量,所以他只能這樣做。他雖是天選之子,可他皇兄還是天子呢,照樣命途多舛。
山映雁完全不知所措,楚王對她有意,她看出來了,那日初見,楚王對她留心了,這件事她勉強可以理解,但是楚王的言行舉止中包含的感情卻不像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所能產生的,楚王眼中醞釀的情感太過濃烈,驚得她退了幾步,她對自己的恩人竟然產生了一絲懼意。
山映雁的退避讓司馬敬曦更加著急,他顧不得其他,一把握住山映雁的手,重新把玉佩放到她的手裡,懇求道:「收下它好嗎?」不要再推開他了,如果兩輩子都被阿雁推開的,司馬敬曦不曉得今後的自己將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