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和組織。
很清晰,很明了,無需再思考。
她的大腦轉了兩分鐘就再次停止工作,然後她重新閉上眼,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句話。
【感覺新一哥哥就算再遊刃有餘,但是在沙耶姐姐這裡,他還是會束手無措呢。】
烏丸沙耶:「……」
她真是瘋了,她為什麼要一直想這句話?
可忍不住的、無法抑制的、她刻意忽視的零星喜悅卻總是從這句話的縫隙中流出來。
然後是工藤新一的話。
【沙耶小姐,說句實話——雖然的確是和沙耶小姐第一次見面,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和沙耶小姐認識了很久。】
【好像是很熟悉的……很重要的人。】
【所以沙耶小姐,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他說這句話時的樣子非常清晰地出現在烏丸沙耶的腦海里,那是同樣一個夜晚,半明半暗地月光中,少年坐在她的旁邊,笑吟吟說出這些話。
烏丸沙耶不是聽不懂這些話,相反,她再明白不過了,畢竟其實每一個……都是她。
但工藤新一會知道嗎?這種荒謬的事情,他就算猜到了,大概也只會搖搖頭。
沒人會相信這種事。
可這是不是恰恰證明著……無論她是誰,工藤新一所看到的、所記住的……都是她烏丸沙耶?
烏丸沙耶又看著天花板。
她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
因為某句話就進行一些愚蠢的、沒有意義的思考,她好像是在描繪自己所期待的工藤新一,以滿足自己某些她不想面對的東西……或者說是,感情。
可這只是她所描繪的。
曾經她也如此描繪過父母,描繪過烏丸蓮耶——在她得知那幅畫被烏丸蓮耶偷偷撕掉時,她同樣用一整晚的時間去思考,去描繪。
或許烏丸蓮耶是失誤,或許是僕從誤傳。
然後事實證明,烏丸蓮耶是個混蛋,她是個蠢貨,描繪是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沒人喜歡她,她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以及去描繪。
烏丸沙耶翻了個身。
旁邊的男孩輕輕地呼吸著,他應該是睡覺了。
在一番冷靜的自我催眠後,烏丸沙耶心中的一點點喜悅終於被澆熄,她在黑暗裡看著天花板,然後慢慢蜷縮起來,抱住了自己。
她安心了,然後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