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獲得雙腿和聲帶的感覺非常好,她邁出腿,卻發現自己穿得竟然是男士短褲和碼數非常大的襪子。
此刻她才看到旁邊的全身鏡。
她整個人骨瘦如柴,頭髮非常短,和少年無異,身上除了短褲和襪子,還有同樣尺寸不匹配的、非常寬鬆的男士背心,裡面甚至沒有內衣,如果衣服再大一點,她簡直連隱私都遮不住。
雖然現在也僅僅是遮住,而非沒有痕跡的樣子。
烏丸沙耶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破爛穿搭!這個家是貧窮得連合適的衣服都買不起了嗎?!
她轉過頭,卻見「媽媽」還在廚房門口探著頭:「怎麼了嗎,源?不想幫親愛的媽媽嗎?」
烏丸沙耶:「……」
好噁心,還有點詭異。
她憑藉直覺幾乎就確定了她就是這次會殺了她的人。
烏丸沙耶勉強的揚起活力語氣:「不,媽媽,我是只睡久了把腿睡麻了,這就來。」
然後她拖沓著差點絆倒她的襪子,將桌子上的味增遞給女人。
女人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了句「謝謝寶貝」就收回腦袋,廚房門沒有關,烏丸沙耶只短暫地獲得了部分自由。
她迅速觀察了整間房子,白色的牆壁、陽台懸掛的男士短褲、門口的大碼皮鞋、玄關處一男一女一少年一少女的全家福合照……以及另一間房間懸掛的兩個灰色相框,裡面的照片正是全家福里的男人和少女。
那個少女的臉,和她此刻的臉一模一樣。
烏丸沙耶皺了皺眉,眼中升起嫌惡。
她又去門口衣架翻了下藍色的西裝校服,果然在胸前發現了【鶴山源】的胸牌。
這是男生的名字,也是女人喊她的名字。
烏丸沙耶嗤笑一聲。
現在的情況顯而易見了——
這個家因為某些原因,爸爸和哥哥都死了,只剩下母親和妹妹,而這愚蠢的、自私的母親對哥哥的喜愛遠大於妹妹,於是直接把她「變」成了哥哥,並裝作她死了的樣子,為她製作遺照,掛在牆上。
噁心。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但她猜測,如果她不配合,那麼這個神經病女人會立刻舉著廚房裡的刀殺了她。
——客廳玻璃櫃裡正放著女人拿下千代田區合氣道冠軍的照片和獎盃。
別說她根本打不過這個女人,就算可以,按照詛咒的規則,她還必須躲過兇手的擊殺並將其繩之以法才算成功第一步。
她似乎才十六歲,而且這一掰就斷的細胳膊細腿,有多大的概率可以反過來制服一個常年負責家務的、曾獲合氣道冠軍的成年女人,並將她成功捆綁?
或者想辦法弄到迷藥,然後迷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