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滿地稍微退了退。
工藤新一這才發現,連忙也後退了一步,連連道歉:「啊,抱歉抱歉,我沒注意。」
……這麼誠懇的道歉,倒讓她也沒餘地再說什麼。
烏丸沙耶收回目光,決定不再和這個才十六歲的的、整天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生活的少年置氣。
順便,看在他給她筆的份上,她可以勉為其難解答一下這個簡單的問題。
於是她在旁邊寫下【沙耶花】三個字。
「沙耶花?」工藤好奇,「那是什麼花?我竟然從來沒聽過。」
烏丸沙耶聞言心裡一哂。
你沒聽過的多了。
一百年前京都花山院家的醜聞才驚奇呢,說出來嚇死你。
但話又說回來,反正她也無聊,工藤新一又是她不用假笑的對象,和他聊兩句也無妨,權當讓他來給自己打發時間了。
她落筆:【是很久以前尚存的花,現在絕跡了。剛才那個老頭講得烏丸沙耶,她的名字就是取自沙耶花,而他的弟弟烏丸蓮耶,名字也是取自蓮花。】
那漂亮高雅的蓮花取給他真是糟蹋了,我要是蓮花,我當街改名。
她在心裡補充。
工藤新一則抽了抽嘴角:「老頭……田中老師明明才不到四十,只是禿頂了而已……」
他心下感慨,這傢伙不裝的時候真的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不過「沙耶花」對於他而言倒是新知識。
他喜歡知道這些課本上用不到的知識,因為很多他會在破案時用上。
他直起身子,隨口感慨:「平宮竟然知道這麼詳細的、關於烏丸家族的事情嗎?」
烏丸沙耶淡淡看了工藤新一一眼,這個話題她不喜歡。
於是她直接把紙板一翻,也不理他,閡眸假寐。
黑暗裡,她又聽見旁邊響起很輕的「撲哧」笑聲。
烏丸沙耶:「……」
所以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啊?!
工藤新一這個人笑點也太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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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講解到《禪機圖斷簡寒山拾得圖》時,工藤新一來了電話,他竄著離開人群,到旁邊小聲接起。
「喂,老媽,幹嘛啊,我正在博物館誒。」
電話那邊響起女人佯怒的聲音:「真是,講了多少遍了,『媽媽』就『媽媽』,什麼『老媽』啊!」
「是是——」工藤新一半月眼,心裡嘀咕著真是講究,整個人也懶散地靠在牆邊,「所以有什麼事?你那裡應該是半夜,快睡覺了才對吧?」
「唉,小新真的是長大了就對媽媽不耐煩了……」電話里的女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起來,「好啦,是我和你爸爸在收拾家,從你以前住得房間裡翻出來一幅畫,也不知道是你什麼時候畫的……我圖片發給你了哦,你看看要不要,不要我可就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