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清將轉移視線至她的眼睛,認真道:「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她之前不也為她煮過薑汁麼?
林知韞偏頭躲過她的直視,「我上次淋雨你幫我煮的薑汁,你不要誤會。」
言下之意是,她只是為了報答她上次的人情。
顧瀾清想笑著再次說:「還是謝謝你。」
但笑不出來,輕聲道:「可是你傷到自己,我很自責。」
顧瀾清說她自責,是自責不該告訴她例假來了麼?
可事實是她林知韞自己切到手,關她什麼事?
林知韞心上漾起些難言的酸澀,又有些生氣,望向她,「顧瀾清你!」
後面的話望著她說不出口,林知韞偏了視線,嘟囔一句:「幹嘛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林知韞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氣從何而來,只覺得顧瀾清這人好奇怪。
廚房內沉默半晌,林知韞以為將她傷到,又將視線轉至她臉上,卻見她紅唇輕啟,「疼嗎?」
她的聲音徑直傳入耳中,林知韞感覺心上某處柔軟的地方再次塌陷,「還行吧。」略有些心虛。
顧瀾清沒說話,拉起她的手指在唇邊輕輕吹。
感受到她濕熱的氣息,林知韞心尖猛然一顫,「不,不用。」繼而猝地抽回手指。
時間驟然退回到數年前,顧瀾清那時也是像這樣幫她吹傷口,而她林知韞也是像這樣猝然抽回。
明明是一個簡單常見的動作,可林知韞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過分親密了嗎?
顧瀾清輕笑一聲,驟然將她從回憶中拉出。
「我自己來煮薑汁,你先去洗澡吧。」
顧瀾清此前試過許多治痛經的法子,比如燒艾草、喝紅糖水、喝紅糖薑茶,或是吃藥。
其中最有效的是直接吃止痛藥。
可鬼使神差的,顧瀾清今天不想吃藥,而想承接她未完成的工作,承接住她的心意。
林知韞沒應聲,靜靜站在一旁。
顧瀾清由她看著,慢條斯理地切薑絲,「薑絲是這樣切的。」
取了林知韞此前切的薑片,動作緩慢地切成長條,以向她清晰地展示。
又起鍋燒水,將其放入,加了些白糖。
可是她學會了煮薑汁,此後是不是不需要她了呢?顧瀾清想。
「你也喝一點吧,禦寒。」顧瀾清遞給她一杯。
林知韞抬手接過,跟她一塊兒吹著熱氣,忽而感覺此時兩人的動作有些幼稚。
學著之前顧瀾清的法子,接了冷水,將杯子放進去降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