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嗎?」辛願用蚊吶般的聲音說,「我必須得沖洗一下,太多……唔……」
宋知樾的不容置疑中帶了些混不吝的感覺,湊在她耳邊輕笑,「那我幫你洗。」
他抱著她徑直走進浴室,直到進了淋浴間才放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調試水龍頭,直到溫度恰好合適她嬌嫩的肌膚。
一開始確實只是想幫忙,只是這兒的光線比外面更亮,透過被迷離氤氳的水汽和霧一樣的玻璃移門,在她鎖骨和肩頭上暈出瓷釉一樣的柔光。
宋知樾舉著水龍頭,呼吸停滯了一下。
涓涓細流順著辛願玲瓏勻停的身體滑動,滴落,濺起一層又一層的霞色。
他忍不住抬眼看他一直不去瞧的雙眼,那雙琥珀色眸子清明灼亮,舊緞子一樣的光,亮得快要把他燒透了。
宋知樾嗓子啞得厲害,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地磚上,將一隻手騰出來,慌亂遮住自己越來越明顯的心猿意馬。
「別看我,轉過去,很快就好……」
「想在這兒。」辛願忽然說話了,聲音很固執,「我想試試在這兒。」
宋知樾撩了下她濕漉漉掛在肩頭的頭髮,動情摸了摸她臉頰,「我出去拿……」
辛願沒說話,慢慢抬起手,露出粉紅色方形包裝的一角。
那是她剛才順手從桌上拿起,一直握在掌心的事物。
她勾住他的脖頸,用力往上一跳,水龍頭隨之落地,而他恰逢其時地托住她身體,將她的後背抵在冰涼的玻璃門上。
熱水、熱汗和涼玻璃的觸感交融,讓辛願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生出一股報復他的念頭,於是先是舔了舔下巴附近小小的刀傷,舌尖小魚似的往上遊走,銜住他的下唇,貝齒輕咬,留下一點疼痛的痕跡。
宋知樾顯然是享受的,喉頭深處發出一聲輕笑,等她調皮夠了,他直接撬開她的唇,用舌尖攻城掠地,占領唇齒背後的每一處領地。
淋浴間裡到處都是濕漉漉的熱氣,悶得人喘不過氣來,在越來越重的喘息中,移門上重新凝結出一層白霧,而那層白霧又因為長久不歇的震顫而變幻為澄澈透亮的水珠。
許久之後,隨著兩聲心滿意足的長長嘆息,水珠順著玻璃面滑落在地,交頸相擁的人停止動作,時間也隨他們一併凝滯。
……
辛願趴在床上,任由宋知樾幫她貼完膏藥。
她將睡衣的下擺整理好,翻過身來,鑽進被子裡,睜著一雙清圓的眼看宋知樾。
男人將膏藥的包裝袋扔進垃圾桶,才坐回床畔,伸手颳了下她鼻頭,笑著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