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辛願抹了把自己的臉。
宋知樾一字一頓說:「有空回復沈虔,卻不回我消息。」
辛願咬了口滾燙的餛飩皮,差點全吞下去,趕緊放下勺子,吸了口涼氣解釋道:「準備給你回的,只是當時車正好到了……」
宋知樾看她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將臉微微偏了偏。
辛願彎起唇角,細聲細氣地說:「不好意思,下次不會啦。」
她眼眸在暖黃燈光里閃閃發亮,像碎金浮動,語氣里莫名帶了撒嬌的尾音,聽得人心頭髮癢。
過了一會兒,宋知樾向椅背一靠,抱著手臂說:「……行。」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吃餛飩,辛願抬起眼,「你這樣看著我,我沒法吃了。」
宋知樾哂笑一聲,拿出手機看了眼,忽然問:「聽他們說,今天那三杯酒,是你執意要喝的?」
辛願「嗯」了聲,頭都不抬,「哪個製片人不喝酒啊。」
然後就把自己喝吐了,可真行。
宋知樾冷淡道:「有實力的製片人就不用喝酒。」
辛願聳聳肩,可憐巴巴地說:「可我現在就是個沒什麼實力的製片人,準確的說,還有人在背後給我貼標籤——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晉升是被小宋總劈腿得到的補償。」
宋知樾眉心一擰,「是誰這麼說你?」
「這個不重要。」辛願搖搖頭,目色坦然清明,「你也別去查,別替我出氣,我要靠自己的能力,讓他們統統閉嘴。」
宋知樾靜而緩地看著她。
其實她的心結,他也曾有過。
接手華天之初,那些董事會的人精怎麼可能聽他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毛孩指揮,絆子下了不少,坑也沒少挖,那時Yulia還沒回國,他身邊除了徐行無人可信,硬拼著一口氣面對生意場上的人心險惡,這才有了今天的華天。
「靠自己的能力,這很好。」他讚許了一句,又責怪道,「但是不能不管身體。」
辛願將餛飩湯都喝完,認真地看著她,「我酒量真的沒那麼差,別忘了,我媽開飯店的,從小我就從那些醉酒客人身上學了不少招,別的不說,演喝醉,沒一個演員能跟我比。」
宋知樾較真道:「那還不是吐了十幾分鍾?我就不該管你,讓你摔一跤長記性。」
辛願不理他,反問:「清潔工阿姨和池小雨都是你安排過來看我的吧?」
宋知樾皺著眉不說話。
「今天正好出現在那家餐廳,也是徐秘書跟你說的?」
宋知樾抿抿唇,最後潦草點了下頭。
辛願小聲道:「什麼嘛,分明就是關心我,還嘴硬。」
宋知樾說:「我只是看不慣有人心裡明明很委屈,表面上還要裝雲淡風輕。」
辛願:「……」
她將吃完的餛飩推到一邊,去掀山藥奶糊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