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抓起桌上茶杯,將微涼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絢亮瑩光閃過,宋知樾眼光一瞥,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那枚鑽戒。
他微微一怔,依然很快接上了宋老爺子拋過來的問題,心口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正正砸中,唇角不自覺微微彎起。
宋老爺子這時恰好問到辛願的家庭。
辛願早就做過心理準備,很坦然地回答:「我父母離異了,父親留在家鄉體制內,工勤編制,母親在北京,和她的第二任丈夫經營徽菜飯店……徽滿樓,您聽說過嗎?」
宋老爺子到底是見過市面的人,始終微微帶著笑。
「徽滿樓啊?我知道,我知道,老徐給我打包過臭鱖魚,做得很地道!」
老爺子指了指宋知樾,笑著說:「以前知樾他爸還小的時候,我帶他去爬黃山,哎呀,我記得我們在山腳下吃過一次正宗徽菜,真好吃!只可惜是政府招待,想找那個館子都找不到。」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宋老爺子不由嘆了口氣,「知樾他爸媽走得早,我呢,要求嚴格,從小沒讓他享受過什麼寵愛,估摸著也不會心疼女孩子,所以到這個年紀了,戀愛也沒談過,我還擔心別人看不上呢!」
辛願微微有些詫異。
她知道以宋知樾的性格,不到結婚這一步不會往宋老爺子面前帶。
但是她沒想到,在宋老爺子口中,宋知樾竟然還是白紙一張。
辛願把愕然轉化為得體笑容,「那我真是太幸運了,知樾他其實特別會疼人,比我細緻周到多了。」
宋老爺子點點頭,很欣慰,「男人嘛,就得多上點心。」
他望著辛願坐得筆直的脊背,寬厚道:「丫頭啊,放鬆快些,別害怕我們這種人家,當年宋鷹,也就是知樾他爸追他媽的時候,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那年頭看成分,他外婆家裡搞藝術,你曉得厲害吧?嘖,我不樂意見啊,他爸就硬生生在外頭院子裡跪了一宿,也是個大雪夜,可把知樾奶奶給心疼壞囉!後來我也隨他們去了……宋鷹這一走,我心裡也感嘆,如果說生死有命,那至少他活著的時候跟喜歡的姑娘在一塊,也算過得有滋有味……」
老爺子沉入回憶的深海,絮絮叨叨訴說往事,辛願不由輕輕捏了捏宋知樾的手。
她總覺得自己家庭有殘缺,很顯然,他也沒比她好到哪去。
最後還是宋知樾出聲:「爺爺,我們還是去飯廳邊吃邊說吧。」
宋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身,「怪我怪我,年紀大了,話剎不住,丫頭餓了吧?我們家保姆做的菜可好吃了……」
飯廳設在東廂房裡,紅木八仙桌上擺著七八個碟子,坐下後宋知樾解釋道:「爺爺愛吃,只是消化不動,又什麼都想吃一口,別看菜多,其實下面鋪的都是豆芽。」
宋老爺子哈哈笑起來,「是啊,我可不是那樣鋪張浪費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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