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儀下車,指了指車身上的泥水印子說:「洗車,麻煩你了。」
何浩林做事挺利落,沒多久就把車洗得乾乾淨淨,車洗完了,溫婉儀不急著走,而是跟何浩林閒聊了起來。
何浩林言語敷衍,並不大想跟她繼續交談,但礙於她是客人,只好作陪。
眼見將他的耐心消磨得差不多了,溫婉儀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導了徐芸身上,她面上有了幾分為難的神色說:「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你,其實我原本是想去找小芸,可我跟她之間有誤會,我的話她大概是不想聽。」
一談起徐芸,何浩林的神情就變了,說起話來也上心很多,「有什麼誤會?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他正愁沒有合適的理由跟徐芸見面,這半年來,徐芸跟他遠沒有以前的親近,除非有事,其他時候她都在有意無意地躲著他,一說要出來聚,她就以工作忙為理由,要他沒事就不要去打擾她。
他這副緊張的姿態正是溫婉儀需要的,她故作舒了一口氣道:「有你相助,想來是比我更合適。」
她將事情原委半真半假底說給何浩林聽:「我先前因為網紅大樓的負面消息,事業和名聲基本是跌落谷底,我男朋友,不,前男友陸思衡在那時對我的感情就變了,礙於我們兩家多年的交情和他分公司的籌備,他不好主動提出分手,就按捺不發,私下冷落,直到前段時間,小芸卷進這場是非里,他才以此為由跟我提出分手。」
溫婉儀見何浩林有所動搖,似乎是想從她的話里去梳理徐芸在整件事裡的立場和她的真實目的,她心裡泛起些許雀躍,以「愛」為名的利用,自然要受到「愛」的反噬。
她皺著眉,繼續引導:「我說這些,不是要跟你抱怨小芸,我是擔心她,小芸她老實又天真,我覺得她可能被陸思衡欺騙和利用了,不然,青天白日裡,陸思衡怎麼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把她帶到酒店去?」
何浩林臉色一下子就青了,怒氣也一點點爬上眉頭。
溫婉儀並不在意他的狀態,自顧自地嘆氣道:「不瞞你說,自從我名聲受損,陸思衡對我態度惡劣後,我就看清了他,早動了分手的念頭,沒主動提,是念在我爸爸跟陸校長的交情,不想讓陸伯伯失望,但我沒想到,我的一時猶豫竟然讓陸思衡盯上了小芸。」
「陸思衡短短几年時間將生意做那麼大,心思和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只論我看到的,就有好幾次是陸思衡以我為藉口約見小芸,有些話我不好對小芸說,麻煩你轉告她,要她小心陸思衡,不要被他裝出來的傷心和難過給騙了。」
何浩林眼中的敵視和不甘顯露無疑,他咬牙切齒地回道:「好,我一定會勸她。」
溫婉儀嘴角微揚,客氣地說:「你跟小芸關係那麼好,你去叮囑她,我就放心了,耽誤你的工作時間,真是很抱歉,那我就先走了。」
一眼就能看穿的人,還真是省事。
徐芸能煽動何浩林幫著設計她,她也想看看徐芸要用什麼手段去平息一個衝動易怒的男人的嫉妒心。
當秦珩帶著他委託的私家偵探拍下的視頻交給溫婉儀過目時,她才知道何浩林造成的破壞比她預料的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