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鬼醫看了一眼外頭那片藥田,沒一株仙草活下來,立即表忠心道:「不敢,小老兒一定守口如瓶。」
雲無歆將藥收入袖中,滿意離去。
她隨侍尊主左右,又得了尊主的赦令,許她犯上,下藥並不難,唯有一點,她有遲疑,她不能確定尊主對她如此縱容,是不是在試探她的忠心,因為解沅那一鬧,她在尊主那兒的信用是打了折扣。
尊主的信任和他的秘密,何者更重要?
她為下屬,毫無疑問,是前者重要,可就算如此,她還是找吳鬼醫弄了迷藥來,她有一種預感,面具之後的秘密十分重要,值得她冒一迴風險。
至於信任,她對尊主的忠心不會因為尊主對她有所懷疑而減少一絲一毫,她所做的都是為了尊主好,她自認是對得起尊主的信任。
雲無歆覺得沒什麼好猶豫了,忠誠就該是她這樣,一心一意對待尊主,哪怕受到猜忌和厭惡,她都要為了尊主的野望和將來,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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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永崖上,秦珩面無表情地俯視著臉上恢復血色的顧鈺君,不耐煩地問她:「非鬧著要見本尊,究竟所為何事。」
顧鈺君:……
她沒說話,而是一臉疑惑地望著來人。
「不說?」秦珩不想管了,轉身就走,他對所有書世界的主角的好感比尋常路人要低上一些,無他,因他曾經不惜一切代價要殺他所在世界的主角,卻多次被人幸運地逃脫,雖然最後他連人帶書世界都毀滅了,仍避免不了他對這類人的厭煩,更不要說他們還天然地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顧鈺君見他當真要走,忙出聲叫住他:「等等,閣下請留步,我有話要說。」
秦珩轉身,負手而立,周身透露著有話快說,別耽誤他正事的意味。
顧鈺君抬頭,看了眼面具,又看了眼他的衣服,先尋了個不重不輕的事,挑起話題道:「至梵鈴被貴教左護法拿走了,我物歸原主,閣下是否知情?」
就這?也值得他親自跑一趟嗎,面具之下,眉頭一皺,秦珩不爽地道:「說正事。」
顧鈺君看上去不像是個蠢人,有什麼別的意圖就被藏著掖著了,他沒功夫陪她瞎鬧。
他的態度很明顯了,顧鈺君不再拐彎抹角,直說道:「閣下既然能做主,那就請放我離開魔域。」
秦珩並不在意她理直氣壯的要求,反而笑道:「你離不離開,對本尊並無區別,不過很可惜,本尊的護法不想讓你離開,你就只能待在這裡。」
反正她有書世界保護,輕易死不了,秦珩更想順著雲無歆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