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我不敢保證,有兩樁卻是敢對著祖師爺發誓。頭一樁,沈夫人也身中此毒,今日若不是恰好遇見我,恐怕她還蒙在鼓裡,也就沒有接下來這些事。第二樁,這晚湯藥里的確下了毒,從冉姨娘房中搜出的布包里也是此毒。」
謝夫人怔怔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忽然熱淚盈眶。
銀兒心中滋味複雜,難過亦有不耐,末了只道:「我雖不喜夫人,卻也斷斷不會害了夫人。夫人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再看看您的脈息。」
「夫人。」
得雅紅小聲提醒,謝夫人方才如夢初醒,連連道:「信得過、信得過。」
說著便向銀兒遞過一隻手來。
沈昭華朝旁邊看了一眼,早有兩個婆子上去堵了冉寶兒的口,將她拖到了一旁。
銀兒收回手,緩緩道:「夫人中毒日久,這毒解起來就須費一番力氣,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此乃牛黃解毒丸,雖然不對症,卻可緩解夫人的症狀,夫人早晚服用一粒,隔一日針灸一次,三個月後應該會有所好轉。」
說到此處微微綻出一個笑容,「這只是推測,具體如何還要看夫人的體質。」
謝夫人連連點頭,初見這孩子就覺得與她有緣,只可惜她行事不端,為人處世實在不像謝家的子嗣,如今她竟出息成了這副樣子,說起話來有條不紊,謝夫人越看越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四丫頭。
還是雅紅笑著接過藥瓶,「多謝姑娘!若非姑娘,我們夫人這病不知要耽擱到什麼時候!姑娘方才說針灸,奴婢有個不情之請——」
「金針解毒之術並不難」,銀兒淡淡地出言打斷她的話,「只需與郎中說中的是頭風散之毒,郎中自當為夫人解毒。」
說罷與謝夫人微一福身,看向沈昭華道:「想必夫人還有重要的事要做,銀兒告辭,夫人請留步。」
謝夫人仍是呆呆的,直到看見人翩然出門去方才落下淚來,「四丫頭,我的四丫頭!我好糊塗呀!」
雅紅趕緊勸住,「夫人,來日方長。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呢。」
謝夫人止住眼淚,灰心道:「我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吧!」
冉寶兒聞言急得在地上不住扭動,可惜嘴被死死堵住,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粗壯婆子拖著自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