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規矩嚴,即便已經打點好了,有些東西也是不能帶進去的。
「啊,就是一些吃食,」靜臨有點不自在,又補充道,「是翠柳做的。」
透過包袱皮,隱約可見食盒的稜角,底部卻鼓鼓囊囊,顯是還有旁的東西。
名安猜可能是衣物之類,娘子不好意思說,他便也沒好意思再問。
五更天街衢寂靜,路上人少,馬車疾馳起來,很快便到了順天府大牢外。
「你不進去麼?」
靜臨看名安沒有下車的意思,訝然問道。
「我爹不樂意見我呢!」名安撓撓腦袋,「待會娘子見了他,煩請您轉告,各個店鋪都如常經營,教他別擔心。」
靜臨點點頭,正要跳下馬車,斜前方一駕華貴逼人的馬車闖入眼帘。那車頂著紅寶石,鑲著琉璃窗,車轅箍著金燦燦的黃銅,由四匹純無雜色的白馬拉著,馬身亦金鞍玉轡,恍若天庭龍駕。
什麼人會乘坐這樣的馬車?
靜臨正暗暗猜測,便見打暗黑的天牢門口翩然飄出兩位身材修長的年輕女子,穿著一紅一白,十分惹眼。
紅衣女年紀與翠柳相仿,正殷勤服侍白衣女上車,看神情舉止像是丫鬟。白衣女生得極美,看不大出年紀,正眉頭微蹙,面上鎖著春堤煙雨般一層似有還無的淡淡哀愁……靜臨只一瞥,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濃濃的妒意。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原來世上果真有這樣的人。
她有種直覺,這兩人也是來探望段不循的。
「你認識麼?」
靜臨問名安。
名安迅速將目光收回,斬釘截鐵地搖頭,「不認識。」
靜臨盯著他看了一眼,心中愈發篤定,那白衣女子必然與段不循關係匪淺。
泗芳,紅萼,白衣女子……段不循到底有多少個女人?腳踏在天牢陰暗潮濕的泥土地面上,刺鼻的霉味沒有任何預演,直衝入鼻腔。
靜臨一個激靈,「啊啾」一聲,打了個噴嚏,來時心裡那股熱意慢慢地冷卻下去,走著走著,竟有些後悔來了。
牢頭拿錢辦事,將人引到牢房門口,交待一句「快點」,便去旁邊的班房裡繼續打瞌睡去了。
「你怎麼來了?」
靜臨先是聽到了這句不冷不熱的問話,隨後方才在微弱的火光里,看清了段不循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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