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動聲色,眼疾手快將他的衛衣帽沿往下拉了拉。
白茸頂著一張大紅臉,不舒服地眯起眼睛。變出來的尾巴又兜在沒有開洞的褲子裡,亂七八糟擠作一團,又鼓又漲。
他本能地想要掙脫束縛,然而手臂卻被男人禁錮住,只能在謝凜懷裡不安地扭動,委屈地嘟囔:「好難受、好熱。」
動作間,男人身上的味道直往他鼻腔里鑽,心口的火燒得更旺了。
被半塊酒心巧克力放倒的小狐狸,再沒有理智可言,遵從本能地湊近男人。
白茸趴在男人的胸口,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動,像個小動物一般嗅來嗅去,衛衣帽兜里的耳朵舒服地抖了抖。。
少年情不自禁舔了舔唇,臉頰暈起不正常的兩片紅暈,仰頭小聲道:「謝凜,你好香,好想吃掉你,唔——」
男人慌亂地分出一隻手捂住白茸的嘴,生怕他再吐出什麼虎狼之詞。
前面可是有人啊,萬一他家的小狐狸不小心說漏嘴怎麼辦!
少年柔軟的髮絲掃在他的脖頸里,泛起一片酥麻癢意。男人匆匆別過臉,耳垂紅得要滴血。
再看下去,他真不一定能控制自己。
越野車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在路面飛馳。
陸明不放心地瞥了眼後視鏡,叮囑道:「白茸的酒精過敏嚴重嗎?這可不能馬虎的。」
「我開車不能分心,你得時刻關注他的狀況,要是嚴重就送醫院。」
謝凜悶悶地嗯了聲權當回應。
醫院裡能治療酒精過敏的人,可怎麼治酒精過敏的小狐妖?
謝凜有苦說不出,他既要應付懷裡小狐狸不老實的手,又要時刻關注到他頭頂耳朵有沒有露出來,還得分心安撫前面不知情的陸明。
別的不說,萬一陸明突然看見白茸頭頂的兩隻耳朵,嚇得方向盤打滑。他們都得完。
男人心裡的弦繃緊,手心卻忽然傳來一陣濕潤柔軟的觸感,輕得像化開一捧雪。
剎那間,仿佛一陣電流猛然流竄過全身。
謝凜的眼瞳不受控地睜大,他近乎僵硬地低頭。
少年眼裡氤氳著迷濛水汽,水潤眸子微微顫動。左眼眼尾的紅痣沾染一點濕意,像是在春水裡暈開一抹花瓣。
四目相對,那雙眼睛彎到一個漂亮的弧度,無限春情蕩漾。
謝凜一隻手捂住少年嘴唇,一隻手摟住少年的腰防止他摔倒。
男人分身乏術,這下再也沒有餘力應付小狐狸作亂的手。
少年的手像條靈敏的蛇,順著衣服下擺滑進他胸口。纖細的指尖還殘留著微涼的寒意,卻悄無聲音在溫熱的肌膚上點起一片火。
謝凜猝不及防,冷白的臉頓時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