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暮,山間越來越暗,她不由自主地朝那靈力的來源——山間的一點光亮處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她便敏銳地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衣擺擦過樹枝的聲音。
一路都沒有腳步聲,只有這分心時不慎發出的細微聲響。
朝露緩緩轉過身去,山路空空蕩蕩,路旁的樹葉輕輕地晃。
她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走近,只開口問:「師兄是跟著我來的嗎?」
無人應答,半晌,她才聽見江扶楚因未曾傷愈而悶悶的聲音:「山路坎坷,你小心些走。」
朝露呆呆地道:「你自己都未曾痊癒,何必還要跟著我?」
「我說過了,我不會受傷的,倒是你魂不守舍。」江扶楚躲在樹後,背對著她,只露了一截白色的衣擺,「再說,望山仙尊叮囑我保護你,我怎麼能叫你一個人走夜路回桃源峰,就像當年……」
他說到這裡,忽然不再往下說了。
可朝露卻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就像當年,他煞氣發作,推她一個人走夜路回去,隨後她為人所害,消失了許久許久。
想到這裡,朝露覺得胸口頓生一陣陌生的酸澀之意,這感覺催得她來不及為自己的失策繼續難過,便忍不住跑了兩步,來到他藏身的樹前:「……跟著便跟著,為什麼還要藏起來?」
江扶楚沉默片刻,帶些不確定的口氣道:「你想見我嗎?」
朝露一怔,聽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你方才為何奪門而逃,我說了什麼讓你害怕的事?」
他說了什麼?
他輕描淡寫,說的卻是最驚心動魄的話——為了保護她,他會在生死邊緣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的性命。
事到如今,他還在擔心自己這份情意太過熱烈,會灼傷到她。
朝露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精疲力盡,連腦袋中都空空一片,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他寬大袖口下的手,就像從前無數次一樣。
所謂的愛——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便已死心塌地。
而所謂的恨——她絞盡腦汁、兢兢業業,卻無論如何都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跡象。
不知道是嘲諷多些還是無奈多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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