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弦是怎麼來的夏芫不太清楚,但是她卻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一觸即發的張力,這讓她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弦是在進門的那一瞬間崩斷的。
燈都沒開,夏芫就被壓在了門板上。
十九歲的男孩子,連體溫里都燃著荷爾蒙,隔著衣服把人點燃。
夏芫順從地抬起頭,她不抗拒接吻,南舸的吻技不太好,但侵略感十足,給她一種被強勢支配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被支配的放縱感。
但南舸並沒有吻她。
他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夏芫的額頭,呼吸急促地打在夏芫的臉上,燙得她心慌。
「做什麼?」夏芫強作鎮定。
「你說我是你男朋友。」南舸聲音含含糊糊的。
「怎麼?難道你不是?」夏芫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抖。
南舸更沒發現,因為他連呼吸都在抖。
「我是。」他聲音有些低啞,說了一聲之後,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又重複道,「我是。」
夏芫被他困在自己和門板之間,無法動彈,黑暗放大了觸覺,讓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貼在她身上的這個人的每一絲溫度。
空氣似乎都粘膩了起來。
「開燈好不好?」她臉燒得慌,快三十年的循規蹈矩,讓她和南舸在一起的時候,有種背德的羞恥感。
可南舸卻總是衝動而熱烈,像一團火,引誘著她縱身入火海。
「不好。」南舸收緊雙臂,把她往自己身上貼得更緊。
「為什麼?」
「開了燈,你就會把自己藏在光里。」南舸低語,聲音裡帶著某種撩人的喘息,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茫然,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誰喝多了酒。
「你還想把我藏在光里。」南舸低頭,叼住了她柔軟的下唇,懲罰一般咬了一口。
「我討厭光。」南舸說著孩子氣的話,幹的事卻一點也不孩子氣。
夏芫被從襯衫下擺探入的手掌燙得後腰一顫,那隻手卻又規矩起來,沒有再試圖往前。
「你跟你同事說我是你男朋友了。」
夏芫迷迷糊糊地想,這個問題不是說過了嗎?
南舸含含糊糊地呢喃:「我原本以為,你會說我是你弟弟。」
夏芫極力讓自己忽略後腰的溫度,努力讓聲線平穩:「為什麼?」
「不為什麼。」南舸頓了頓,只給了個賭氣一樣的答案。
夏芫卻在這一刻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敏銳度。
原來南舸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她的遲疑,看得出來她隨時打算全身而退,看得出來她甚至想過不把這段衝動的戀情公之於眾。
「不重要。」南舸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又咬了她一口,而後,他忽然嘆了口氣,微微退開了半步,鬆開了夏芫。
驟然自由的空間讓夏芫心裡一空,但緊接著一個落在她眉心的輕吻又像羽毛一樣撓在了她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