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鹿絮是個沒出息的,被啃兩口就腿軟,恨不得像個軟腳蝦一樣掛人身上,而且還是煮熟的軟腳蝦,全身都紅通通的。
像今天這種賞了他一膝蓋的事兒,還是頭一回做。
咂摸了一下,嘿,就還挺爽。
冷不丁眼前一黑,抬頭一看,夏芫當頭砸了個抱枕過來。
鹿絮伸手接住:「你幹嘛?」
夏芫冷笑一聲:「我幹嘛?我還沒問你幹嘛呢?怎麼,還在回味呢?出門直走兩步,你們還可以繼續。」
鹿絮幽幽盯著她:「你但凡會說句人話,也不至於相跑百零八個相親對象。」
夏芫一捋頭髮:「人話也得說給人聽,你看看你今天乾的像是人事兒嗎?」
鹿絮不說話,夏芫恨鐵不成鋼地上手扯她臉蛋:「出息啊出息鹿小絮,你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潭虎穴里跑出來,別一扭頭又栽進去了。」
鹿絮臉蛋被扯紅了,伸手拍開夏芫的手。
「想多了,我必不可能再栽進去。」
夏芫幽幽道:「你不栽進去,別人呢?」說完往門口看了看。
鹿絮一怔,甚至沒過腦子就反駁道:「他怎麼可能。」
話一出口,她自己心裡先湧起一股酸勁兒。
從來都是這樣,對於白焰,她從來都不敢抱一絲期望。
被雨困在圖書館,別人打電話找男朋友送傘,她哈哈一笑衝進雨里;上體育課腳崴了,別人哭哭啼啼找男朋友背回宿舍,她單腿蹦噠著就回去了;發燒到39度半,被室友送到醫院打點滴,問她要不要找男朋友來陪著,她只能笑笑說自己還有論文作業要交,打完點滴就得回去……
很多很多這樣的時候,鹿絮總是表現得根本不需要白焰做什麼,但其實她自己清楚,不過是怕有了期望之後再失望。
她也並不是真的不要自尊不顧一切追在白焰身後的,她也想要自己看起來有尊嚴要臉面。
鹿絮自嘲地笑了笑,收起剛剛的玩笑態度,輕聲道:「你放心,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喜歡他也是會累的。」
夏芫目光灼灼,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騙人。」
鹿絮擺擺手,不想爭辯這個話題,眨了眨眼,忽然挑眉道:「說起來,你不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嗎?」
夏芫目光肉眼可見地慫了起來,瞬間坐直舉起三根手指頭:「我發誓,我跟你家狗男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頓了頓,又忿忿道:「也不對,我跟他就是仇人關係,媽的他那蠢狗天天欺我貓,老子跟他不共戴天!」
鹿絮似笑非笑往後一靠:「誰管你跟他有沒有關係,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住你對門?」
「他不讓我說!」夏芫不假思索就把白焰給賣了,拍著大腿怒罵,「他媽的我也是沒想到,我出差了一個月,回來一看,空了一年的對門搬進來了人,房東還巨好說話地讓他隨便裝修,房東狗賊就尼瑪離譜,我想換個床他都不讓,對門就差水電沒動了他還喜氣洋洋,我說這哪來的大爺臉面如此廣闊,一打照面,好麼,你前夫。」
夏芫喝了口水,拍拍不存在的胸脯繼續控訴:「我你懂的,一聲姐妹大過天,你在狗男人家受的委屈咱們都知道,我當場就要替天行道,想揍丫個龜孫,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