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有可能幫助我的人之一。」
「我為什麼要把你這位盟友平白無故地殺死，然後再大費周章地去說服第二個人？」
「你也看見了，現在的世界依舊安全，沒人會相信我們正在走向末世。」
「除了你之外，也沒有人對污染因子的來源感興趣……至少我不知道還有誰對這件事情感到好奇。」
她抬起眼眸：「承認吧，如果不是被#039母體#039影響，你根本就不會展開這項研究。」
「你喝下的那瓶藥劑只是讓#039母體#039更加容易操控你。」
「它是導火線，而非一切的源頭。」
紀萬傾耐心聽著：「那麼，你覺得，一切的源頭來自於何處？」
「來自於#039我發現污染因子，並決定利用污染因子#039的那一刻嗎？」
邊溪雲垂眸沉思片刻，果斷搖頭。
她平靜回答：「來自於#039第一支遠航艦隊莫名失蹤#039之時。」
「在他們失蹤之前，我們的世界裡不存在污染。」
「這場災難是由他們而起的，也該由他們而終。」
無需多加思考，紀萬傾便能明白邊溪雲的意思。
他是個聰明人，他的反應亦十分迅速。
「在第一支遠航艦隊失蹤之後，帝星不是沒有派人去尋找過他們。」
他耐心說道。
「帝星找了足足三個月之久，卻依舊無法發現他們的蹤影。」
「邊溪雲，我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饒是今天的帝星，也沒能力找遍星空中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可能墜毀在了某個無人的星球之上，可能碎成了無數難以發現的飛船殘骸，也可能被潮汐引力所牽引，飄去了更遠的地方。」
「我們不可能找到他們的。」
邊溪雲道：「不，我們可以。」
「假如他們真的死在接觸污染因子的途中，那麼我們就一定可以找到他們。」
紀萬傾沉默下來。
邊溪雲又道：「只要能找到污染的源頭就可以了。」
紀萬傾眨眨雙眼。
邊溪雲緊接著往下說：「身為第一個接觸污染因子的人，#039母體#039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能感受到一部分來自#039母體#039的情緒。」
「它想要離開，想要掠奪，想要將更多的生物同化為它的子嗣。」
「它是如此的飢餓，不可能捨得放過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
紀萬傾笑了一聲：「說的那麼肯定，我都要懷疑你就是#039母體#039了。」
這一回，沉默的人是邊溪雲。
紀萬傾的嘴角不自然地扯動了一下。
他的肌肉緊繃了起來，顯然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好在，幾分鐘後，邊溪雲輕快開口。
她無所謂道：「我的基因里有一部分與#039母體#039同源。」
「因此，假如我想，我確實可以成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