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急得要找太醫來瞧瞧,被硬攔下才稍冷靜,又怕周祁真壞了腦子,抬手探他額頭溫度,見不是因發燒燒地,當即又掰人眼皮查看,見也不是中邪,心頭納悶,嘴上不忘及時回覆:「節期無早朝,朕手中也沒要緊事,就在家住幾日?」
周祁倒沒意見,只不過:「皇上不許德公公跟從,又幾日不回宮,公公或要以為是周氏挾持了皇上。」一想到德觀自那回事後防他比防哪個都緊,就禁不住發笑:「皇上住多久都無妨,莫忘了知會公公一聲。」
「朕的行蹤還得同個奴才匯報?」褚君陵不樂意,直說此舉是倒反天罡:「他是主子還是朕是主子?」
尊卑要顧,貴君的話也得要聽,拗不過周祁堅持,再被對方趕自個回去,褚君陵硬碰著更硬,只得讓步從他的意思。
事吩咐好想討賞,卻聽人想到另外回事,讓他將派去捎話的奴才又喊回來:「府中沒備換洗衣物,臣的衣服皇上穿著恐不合身、」
「不必。」褚君陵手一揮,一副早算到的神色:「朕自帶了。」
周祁倒不料他準備的齊全。
「皇上早打算好要住在臣府上?」
「什麼你府上?」褚君陵當即道聲見外,並不滿戳戳周祁唇瓣:「你我正經的夫妻情分,何況今日家長也見了,你家不也是朕的家?」
周祁沒法兒接這不要臉的話,借方才的『風大』謊稱聲冷。
「回房去?」
「回房也冷。」
「傳人燒盞火爐子過來?」
周祁嫌熏眼睛。
「你想如何。」
周祁不想如何,只一直叫冷。
褚君陵沒轍兒,懷疑這混帳是故意整他,還是為自個方才嚇唬他爹娘那事。
「折騰上癮了?」
周祁又喊聲冷,閉眼裝睡,就聽褚君陵使喚芙萍去拿毯子,又因著芙萍不識周府的路,另給她指個丫鬟跟著。
「皇上是故意支開她?」
褚君陵挑挑眉:「這會兒不冷了?」
就見某個嘴是沒叫,看他的眼神卻冷了點。
「她不對勁。」
周祁緊也正色:「哪處?」
「看你的眼神不對。」
正是他問周祁為何不記事的時候。
那奴婢視線雖然隱蔽,習武之人感觀敏覺,褚君陵又是打幼時就練起,即便在天下排不上號,應對個常人綽綽有餘。
出於不知那眼神含義,也不想周祁費無端心,故意話不正經:「朕得把貴君再看緊點,省得什麼賤籍奴籍的東西都敢來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