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背後寒氣又重點,瞭然改口:「將貴君看緊些。」
再是賞了些好處給他。
「哪樣好處?」
見君王感興趣,德觀趕緊將盧貴妃給的木盒子呈上:「正是此物。」
褚君陵敲敲桌,示意他將盒子打開。
「赤玉珠?」
這東西是前兩年剿倭時從倭國皇室掠回來的,遇光生熱,有暖體之效,再是這玉珠子稀缺,攏共沒得幾枚,他那時對盧蘊貞還算寵愛,對方纏著他要這珠子,索性他對這些俗物也瞧不上眼,便盡賞給她了。
眼下想來倒有些後悔:「御賜之物都捨得送,可見盧氏為拉攏公公下足了血本。」
叫德觀莫讓盧貴妃失望。
德觀讓這聲『公公』嚇得心驚肉跳,連道折煞:「您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豈敢放著皇上不孝敬,傻的去勾結後宮妃嬪。」
「這可說不準。」褚君陵似笑非笑,拿那珠子在手頭把玩:「你近來對周祁意見不小,有人肯除掉他,更不必你親自下手,難保起什麼一念之差、」
「奴才不敢!」為奴不忠是極為嚴重的指控,可不止掉腦袋的事,德觀萬死也不敢認:「奴才提防周祁不假,卻是怕他暗害皇上、」
緊遭木盒子砸到身上:「奴才該死!」
遲遲不聞君王后話,斗膽抬頭瞧去,恰對上褚君陵眼中森冷,渾身一激靈:「皇、皇上..」
「接著說,不是怕周祁暗害朕?」
德觀被砸老實,也不敢再喊周祁名字,戰戰兢兢澄清一陣,末了仍怕君王不信,苦著嘴抱屈:「奴才最曉得貴君在您心底的分量,不敢不為想皇上,便是奴才蒙了腦了真想對貴君不利,遠有更周全的法子,哪至於涉險與盧氏合謀。」
「哦?」褚君陵抓住重點:「不知公公有什麼『更周全的法子』?」
德觀:「…………」
嚇也嚇了,怕老奴才真拿過去,擺擺手讓人起,順將手中玩膩的玉珠子扔給他,望德觀燙手似的不敢要,一語雙關:「貴妃親給的誠意,你這奴才敢不領情?」
德觀才顫顫收下。
仰頭見君王已然離開,連忙追上,木盒子也顧不得要,褚君陵走到半路似覺忘事,返身又折回去:「傳彭瀾生之子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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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齊舟萬萬沒想到皇帝會召見他。
彭大人更意外,連想到周氏和吳氏接連起禍,還當輪到自己頭上,心猛一咯噔。
『他與周吳二人私下雖是交好,朝中並非一派,聖上此意..是寧肯要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