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過周祁拿身體糟踐,這混帳性子又倔得很,要想人進半口食,要麼他將此事應了,要麼撬開這混帳的嘴硬灌。
逼又不捨得逼,兜著火與人眼瞪陣眼,抵不住周祁一雙淚目頗可憐的將自個望著,心軟鬆了口:「此事由你父親去交涉,他若伏罪,朕便依你留他全屍,如若不然,你也別怪朕。」
心知雷恆必敗,褚君陵倒寧肯他反造到底:「應也應了,你不准再想著見他。」
覺有疏漏又補充:「提也不准提。」
此事遠不止個人恩怨,周祁本不抱希望一回求得人應,已打算另設法,卻聽昏君主動讓步,有些意外。
「看朕做什麼!」褚君陵瞧出他心思,故意拉下臉:「皇后都發話了,朕豈敢不遵從。」
總算從人臉上見得個笑。
「高興了?」
周祁輕嗯聲,帶著些未散的鼻音:「多謝。」
「謝什麼。」褚君陵仍臉臭:「才把某些人哄好沒幾日,朕可不想再招恨。」
說罷就被『某些人』回抱住:「臣餓了。」
昏君輕哼聲,招個奴才傳膳。
飯間另外想起個事。
上回在藥池提及雷恆,周祁是如何說的?
「雷恆弒君亂國,天理不容,可是你親口說的。」褚君陵原話重述,眸色逐漸危險:「前時才道那逆賊該死,如今拿準朕的心意,倒敢為人求情。」
周祁頓了頓,遞過碗去:「臣想喝湯。」
「休想轉話題!」褚君陵自然接過碗,舀兩勺湯又遞給他:「當心燙,你如今越發懂拿捏朕。」
周祁捧碗吹了吹,嘗過口便放下:「皇上不是不准臣提雷恆。」而後輕道句飽,接過奴才遞來的綢帕拭口:「臣想吃梅花糕了。」
「周祁!」褚君陵滿面凶光,邊使喚奴才去備糕點:「口味還是偏淡?朕怎不知你有這般聽話?」
「稍甜些也無妨。」看昏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周祁也不怕他:「不是皇上要臣實言?」
「…………」
堵得褚君陵一時口塞,半晌想過頭來:「那時某些人也說是實話,還想以死明志來著,敢情是誆朕?」
周祁被揭穿也不尷尬,看昏君硬要自己說出個所以然,藉口消食便想離席,被褚君陵一手按到腿上:「想往哪走。」
「臣也想到樣事。」
不就是翻空帳,誰不會似的。
「臣聽聞皇上今早欲留爹爹用膳,飯沒吃著,倒是讓皇上挑著錯罰了。」
「朕..」
「皇上不做弄臣便要做弄臣的父親。」
問褚君陵否是真拿周氏當樂子耍了,褚君陵心虛不過,手從周祁腿上拿開,改堵他的口:「都莫說了,你甭提你爹遭罰的事,朕也不提雷恆。」
周祁多餘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