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縮縮脖子,咧嘴笑得心虛:「奴才聽入神了。」
腦袋吃周祁一記打。
將衣物給芙萍披上,再是考慮這人去處。
「那幾人定會與貴妃告密,你此番回去難有活路。」再是當年之事,周祁並非不記恩,他得芙萍相救,又欠芙玉一命,芙玉雖去,她這妹妹卻還活著,不能不報答:「貴妃要你跟著我,你便跟著。」
讓人先去與盧貴妃復命,就說是為活命想通:「若她不信,便說此為最後一事,要她事成後准你出宮。」
芙萍了悟卻不應肯:「貴君越是著想奴婢,奴婢如何能再害您。」
就聞周祁道是為贖她自身罪孽:「你既知貴妃害人無數,報應不為,便須人為。」望芙萍仍困惑,乾脆點破:「姑娘便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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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周一愁眉苦臉,見周祁一副不知山雨來的態度就捉急:「您是一點不擔心皇帝怪罪。」
耽擱這陣,皇帝定是早下朝了,說不定已經命了奴才滿後宮的搜人:「您才得寵幾日,那些妃嬪盡眼紅著呢,就盼著有機會害您。」
『盧貴妃不就是!』
抱頭鼓腮的模樣惹得周祁好笑。
「您還笑!」他儘是為主子著想,主子不體諒也罷,竟還取笑他,實在過分:「真遭皇帝欺負看您還、」話說一半緊往嘴上打了巴掌:「呸呸呸,方才那話不算,少爺平平安安才好。」
周祁聞言心軟,剛想摸摸周一腦袋,就看他雙手合十搖搖晃晃,不知在求哪路神仙:「佛祖爺爺,菩薩奶奶,千萬保佑我家少爺不失寵。」
周祁:「…………」
「少爺..」周一嘟嘟囔囔一陣,忍不住問:「方才那奴婢真是您的救命恩人?」
「怎麼。」
「奴才總感覺不對勁兒。」即使那奴婢話里話外都沒破綻,難免也太巧合:「那回事奴才也記得些,那奴婢臉是那張臉,事也是這麼回事,就是說不出的奇怪,像是..」
周一形容不出來。
「說不準當年死的就是芙萍,方才那個其實是芙玉。」
卻被周祁說是想多:「不會有錯,她就是芙萍。」
聽自家主子如此篤定,周一也就不糾結:「少爺說沒問題那便是沒問題。」片刻聯想到某處,哎呀一聲,停住腳擔憂道:「您將那奴婢留在身邊,皇上生氣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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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君陵倒不氣,就是看到那奴婢總想起頭一世乾的混帳事,在周祁面前總心虛。
也怕周祁翻舊帳,藉口那奴婢傷勢礙眼,讓人痊癒後再來伺候,引得周祁不住側目:這昏君幾時這般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