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傛渾噩頷首,繞過周未先行離去。
「昨日才剛和好,朕難持喜悅,總想與你多親近些,斷無輕視之意。」生怕周祁聽信他那爹爹胡言,又待自個冷漠,褚君陵心焦急,攆走人緊解釋:「你不喜便說,朕盡能改,可莫受你爹爹挑撥。」
周祁垂眸,徑直繞過此事:「皇上先前要回的私印,可否再贈於我。」
褚君陵連忙取來。
「皇上不怕我做壞事?」
「捅破天都行。」褚君陵不甚在意,瞧周祁拿著印章掄看,睫羽輕顫,臉上該長的肉盡長好,神清骨秀實在漂亮:「祁兒高興,如何都行。」
『改好的昏君還是昏君。』周祁心莞,似真似假道:「想試試做皇帝是什麼感受,如此也行?」
「?!」德觀怒瞪!
他昨日僅半日不在,宮裡怎就變了天!
尤是這臠奴,蠱惑聖上不算,還敢明目張胆惦記皇位,簡直大逆不道!
再看君王深受其誘,一點清明不剩,急得想含口水把人滋醒。
『也怪他無用,區區暑熱竟頂不住,昨日要是咬牙撐撐,哪能害聖上中了周家人的圈套。』
想是半日休憩引來無窮禍患,德觀悔得腸青,又悶算著死後沒法兒同先皇與先皇后交代,眼中憤火更盛,恨不能將周祁燒成灰。
怒視慘遭周祁無視。
倒是敵意過於強烈,惹得君王察覺,橫眉冷瞵,嚇使德觀遭雷震般打一觳觫,趕緊將要瞪出眶的眼珠子兜住:「皇上、」
「要多嘴先滾去外頭曬兩個時辰。」
連夜暴雨,今個又是大晴,氣溫比往日更熱幾分,恐曬成人乾兒的德觀聞言緊忙住嘴,由憎到偃不過瞬息。
「莫管這狗奴才。」周祁好不容易張揚點,可不得慣著,看人越發有前世的影子,褚君陵喜歡得緊,問過周祁同意,環抱住人耳鬢廝磨:「你真是想,要朕即刻讓位都成。」
周祁再有準備,聽得這話仍不乏驚訝。
「皇上當真捨得?」
「朕這便擬退位詔書!」
起身即遭周祁拉回,道不急於一時:「待我想要之時,再問皇上拿。」
褚君陵無不可,無視高呼「使不得」的老奴才,下巴抵著周祁發頂輕蹭:「屆時你做皇帝,朕給你當皇后。」
周祁心快幾許。
「若我做皇上,皇上為後,便得自稱是妾。」
褚君陵配合著自喚兩聲,舔著臉要『聖上』憐惜。
德觀心梗。
實在沒眼看,想到外頭解解眼膩,恰巧周祁喊飽,得君王揮揮手,借喊奴才撤膳抹腿躲去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