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忽悠讓盧蘊貞執掌鳳印的事,想必那老狐狸是回過味來了,心頭患得患失,這才冒罪來探他口風。
褚君陵想著,乾脆又擬道旨,讓盧貴妃與靜妃同理後宮。
德觀又是糊塗:「皇上這是?」
「盧景華屢屢試探朕,不就是為這。」斂權就得先放權,褚君陵深諳此道:「要斗,便讓那些人斗徹底些,朕也想瞧瞧,這鍋渾水攪不攪得出羹來。」
也省得那老東西太得閒,總操心他後宅之事,另外,他也有別的打算。
朝中黨羽與周氏敵對者多,親信大臣中亦占得有幾個,他不關心周未死活,卻得給周祁個正經名分。
今生局勢不同前世,各方阻力夾持,既要迎娶周祁為後,周氏是不可少的倚杖,為此,他不介意幫周未剷除異己。
再是那吳瀅瀅。
名義上是他的妃子,不安於室也罷,敢將心思反覆打到周祁頭上,得未得逞另說,總要吃些代價。
來報的暗衛如何說的?
『靜妃恐公子採摘勞累,常攜食水陪顧左右,不假人手。』
褚君陵想是氣悶,一掌砸上桌案,將殿中奴才和不明所以的德觀嚇得一激靈。
瞧其臉色陰沉沉地,當是為盧景華之為動怒,勸聲「息怒」,卻看君王慍色更烈:「賤婦!」
上次周祁求情,他當是追出去與吳瀅瀅說清楚了,豈料那女人非但沒死心,一聽周祁『失寵』,竟又舔著臉往上貼,若非當頭上不便發作,豈會容她活到這時候。
此番讓吳瀅瀅分去盧蘊貞視為己物的掌宮之權,憑盧蘊貞驕縱跋扈,找麻煩是定然,看那賤婦還有空閒去周祁跟前獻殷勤。
「也是吳傛這做父親的沒教養好。」
德觀越聽越迷糊。
褚君陵只冷哼:教出個不守婦道的好女兒,焉能無過。
官他是給吳傛升了,至於吳傛坐不坐穩這尚書之位,成不成得了周氏助力,就看他的本事。
「先去吳府,後宮那道旨另著人去。」
下完令不見人動,不虞側首,就看德觀苟著頭不知愣什麼神:「耳朵聾了?」
一團鎮紙砸到臉上,才見老太監思緒迴轉,急急忙忙告罪,同時不忘拍君王馬屁:「皇上英明!」
褚君陵只說把水攪渾,並未言及心中打算,德觀遂不知其摻了封周祁做皇后的目的在裡頭,由心感嘆此計妙哉:好大的一盤棋!
「如此環環相扣,定能將那周氏和盧氏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