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周未也知不成體統,顧及德觀在場,外人面前好上面子,遂搬出一家之主的威風說教:「多大把歲數了還學人胡鬧,皇上召為夫有要事相討,你跟去做什麼?」
斥周夫人沒個為人婦的規矩,在德觀面前鬧笑話,德觀忙晃腦表示自己耳朵不好使,唯恐捲入這場家庭爭端。
「還不回房歇著!為夫議完政就回來。」
周夫人淨怕周未入宮是去送命,憂慮至極,倒沒發覺他故意於人前逞氣魄,被其半催半斥的忽悠回房,周未望人走遠,且沒打回腳的意思,故作煩惱與德觀『抱怨』:「拙荊黏人,讓公公見笑。」
德觀也不知周未在他個太監面前炫耀什麼勁兒,心汰這和帶自己逛青樓何有差別,煩得沒搭理。
———
到時御書房裡外都沒見得個奴才,連德觀也僅到門口,等周未進去就將殿門關了,退到幾丈外恭候。
周未瞅這形勢心有點懸,再觀君王神沉色凝,猛一咯噔,甚覺自個像瓮中的鱉:「末將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褚君陵瞧他心似是沒底,有意賣起關子:「可知朕為何要召你入宮?」
第231章 蚯蚓都得挖出來劈了
「末將不知。」
德觀嘴嚴地一個字沒透露,周未上哪曉得:「還請皇上明示。」
「這般,」褚君陵指頭輕叩案台,取支毫素沾墨,落筆不知寫的什麼:「朕便給將軍稍作提示。」
周未當提示則是紙上所記,遂抱拳道:「可能准末將近些瞧看?」
得君王首肯湊過去一瞧,就見宣紙正中畫有個圈:「…………」
「廟會那日,朕遇刺重傷,」繼往那圈正中位置綴個墨點,晦色睥向周未:「將軍可知這行刺之事受誰謀劃?」
「..?!」周未懵怵有陣,先是震驚君王遇刺,而後知其傷重,短瞬憂國,後瞧其命在,乃甚朝自己擺臭臉色,想及他前時對周祁所作所為,憑私心問:「敢問皇上傷及何處,今可痊癒?」
褚君陵不住想到自個腎被戳傷,傷及根本,得虛上許長段時日,甚感龍顏大損,臉又臭點。
幸是眼下知他隱疾的除卻賈欽就剩德觀,連周祁都不曉得,這等丟臉事自然不能與外人說:「也就挨了十來刀,命總歸還在。」
那就是還未愈,周未差點沒笑出來,啍罵聲『該』,心直解氣。
褚君陵微眯起眼,哪看不出這莽夫暗樂個什麼,復將方才那話問他一遍:「將軍可知此事受誰謀劃?」
「這事、」周未又愣住,愣後緊就尋思,思後雙目圓睜,瞪直盯著君王,震驚比方才翻一個倍:「皇上心疑此事是末將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