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
『怎麼遇襲的是這人,受折磨的卻還是他。』
心似麻繩根根勒著,不見血的痛。
走前還好好的,就去逛場廟會,怎就突然遭了刺殺,刺客怎又預見君王會於昨日出宮,巧的早早埋伏。
諸緒難析,突地憶起件事……
君王前陣提過一嘴,說去廟會是受地周夫人建議,還道周夫人生怕他不去似的,拿能解周祁心結遊說,再三才勸得君王應允。
偏是廟會當日,君王遇刺,命在旦夕..
若褚君陵所言盡真,下令將他囚禁在殿,是懷疑他?
當是命中有定保不住周氏,身寒瑟骨,如墜萬丈冰崖。
德觀抱著箱子進殿,就見周祁驚惶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抱膝眼目無神,見他進屋呆沒反應,良久僵站起身,受德觀關切屈身跪下,氣息絕望,乞首要君王給個痛快。
似是癔症發作的模樣,驚得德觀一乍:「老奴不過離開些會兒,您這又是怎麼了?」
趕緊放下箱子去扶人起,君王現未在場,讓周祁跪他一個沒根的奴才,莫論折不折煞,光是聖上曉得他這心頭好給自己行如此大禮,怕要怒得剖他的膽。
瞧周祁跪著不肯起,哄不管用,拉也拉不動,硬拽又不敢,急的沒轍,狠砸膝蓋也面朝他跪下:「公子您、您、這不是要老奴的命嚒!」
心直叫苦:皇上也不見醒,周祁這時候害瘋病,叫個什麼事兒!
「老奴脖子淨快入土的人,哪經得住您這般嚇。」
周祁身形稍滯,朝德觀跪得更端正點:「奴求一死,望皇上成全。」
『完了』,德觀心拔涼:將他這個老太監錯認成聖上,可見瘋得比之前還厲害。
看周祁腦門直往地上撞,不曉得痛似的,更嚇得魂飛,兩手並用將他頭給托住,急嘴解釋:「老奴是德觀,皇上如今還在偏殿躺著吶,您這又是受的哪陣驚?」
「德公公..」
「誒誒!」當周祁頭腦恢復清醒,忙不迭點頭:「是老奴,公子可好些了。」
周祁愣愣瞧他一陣,待德觀鬆手,猛將額頭往地上砸:「求公公賜奴死罪!」
德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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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靠賈欽拿副清神湯藥,強餵周祁服用下,待起藥效鬧劇才停下,德觀瞅他額間頂個青包,深感自己命不久矣。
「德公公。」
德觀此刻活像只驚弓老鳥,周祁一叫,心就提到嗓子眼,唯恐他又折騰,態度可謂一卑再卑:「公子有何吩咐。」
周祁智還未醒完全,只能表達些原始感受:「奴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