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淺,語氣不知是在疑問還是陳述。
但他知道,極近的距離能讓對方將他的話聽得分明。
江時野望著眼前的人,喉結微動。
四目相視間,暗流涌動。
江時野眉頭輕蹙,似乎已經能猜出郁懷枳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果然,見江時野保持沉默,郁懷枳又逼近一步。
「聽說,男人的性、和愛,可以分離。」
他的指尖往下,沿著襯衫的邊沿,逐漸下落,最終隱沒在紐扣深處。
「他沒有滿足你的部分……」
郁懷枳垂下眼,幽深的視線似要從已經半解的領口處愈加深入。
「……我可以代替他、滿足你。」
江時野胸口起伏了一瞬,不知道是被他的指尖溫度涼到,還是被他自賤的話語氣到。
他抬起手,止住郁懷枳還要下探的動作。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沒做過?」
江時野的語氣涼薄,眼神帶著冷意。
甩開郁懷枳的手,他退後半步:「請你自重。」
江時野的動作不算溫柔,像是丟垃圾一樣,將他的手拋到了一邊。
郁懷枳垂下頭,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
就好像在看被江時野不屑一顧的自己。
怒火依然在冒火星,但江時野看到郁懷枳此刻蒼白的面色,又忍不住抿了抿唇。
他移開視線,不想在這個荒唐的話題上再做糾纏。
正想離開,讓郁懷枳冷靜下來,沒想到剛邁開腳步,卻被郁懷枳摟住腰,在郁懷枳的用力下,兩人步步後退,直到江時野的背部抵上冰涼的牆面。
「你還要幹什麼!」江時野語氣更嚴厲了一些。
他想要推開郁懷枳,郁懷枳卻一味埋頭在他肩膀處,死死抱住他不肯鬆手。
「就一次……好不好?」他卑微懇求,「我們做一次。」
江時野眉頭仍皺著:「不可能。」
「為什麼?」郁懷枳顫抖著深吸一口氣,「你不會吃虧的。」
「我絕不會讓他知道!」他一步步妥協。
江時野咬了咬牙,不想再和他玩這個遊戲:「你有病就去治!」
「我沒有!」郁懷枳身體莫名一抖,猛地抬起頭:「我沒有病!」
他雙眼赤紅,眼尾還有淚水未乾的痕跡,眸中有不甘、脆弱,還有昭然的偏執。
江時野看著他執拗的神情,原本燃燒的怒火一窒,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面對江時野帶有探究的目光,郁懷枳偏過頭,狼狽躲過他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