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說:「我大概是錯了。」
「我之所以敢這樣做,不過依仗娘的疼愛縱容,該是和她商量過再行事。」
設身處地想一回,她的行為挺讓人寒心的,根本沒給杜巧娘反對的機會。
若是喜月這樣做,娘可以罵甚至可以打,對她,就是再生氣,也說不出特別重的話,更不會打。
親如母女,終歸不是母女,難以管教。
管的嚴的,怕傷了感情,放任不管,心裡總別著一根刺,隔閡日漸深。
而且她此次的行為,根本沒把這個娘放在眼裡。
怎叫人不難過,寒心。
她突然害怕和杜巧娘張口說這事了。
喜月見她滿是自責,溫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以後行事三思後再做,既然看中程望,與家裡商量,娘不會不同意的。」
「我先前也覺得沒甚嚴重的,事後越想越不對,人性的複雜易變先不提,站在長輩立場,你我錯的離譜。」
歡兒明白她的意思,自已的任意妄為全建立在程望極佳的人品與杜巧娘偏袒縱容之上。
第214章 落了下風
若程望不如表面的老實憨厚,將這事傳出去,歡兒的名聲俱毀。
私訂終身,本就為人不恥,還是由姑娘家主動提及,顏面更是掃地。
再者過日子難免起爭執,到時他一句,你自個主動要硬貼上來的,豈不是要氣的吐血。
這是在賭他一輩子的忠誠不往外說。
做法實在冒險。
誰能敢保證一輩子不變心?
就如李慶有,當初對大姐何嘗不是真心一片,可才過多久,遇上個聽琴,便把她完全拋在腦後。
此時程家兩兄弟吃不飽穿不暖,會感激她所做的一切。
可慢慢成為習慣後,人性的貪婪,會不會升米恩斗米仇?
忘恩負義的事比比皆是,誰又敢保證他們兩兄弟一直感恩下去?
歡兒越想越是後怕,悔不當初。
喜月說這事件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做法。
比如由大哥出面,說看中程望為人,想招為妹婿。
如此名正言順,便是以後吵架,也不會低他一等,怕他揭舊帳。
歡兒嘆氣,自已實在太莽撞了,眼下只能把一切寄在程望不變之上。
更有杜巧娘那一關,她甚至沒臉去說。
喜月安撫她:「到時我陪你一道,你好好同娘賠不是,她定會原諒你。」
歡兒苦笑:「我不就仗著這一點才敢行事,如今算是自食苦果。」
喜月幽幽嘆一聲:「只要程望一輩子不變,記著你對他的好就行。」
一輩子太長,變數太多,歡兒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