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把淚抹去:「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千萬別辜負大姐。」
不等他再說什麼,扭身快步離去了。
正巧鋪里有人買豆腐,招呼都省得打,也省得李老爹看出什麼。
拿帕子拭臉,好一會才平復心情。
去集市有些晚了,已經沒有好位置,得虧積攢下來熟客,就是角落裡也找來了。
落集時帶出來的糕賣的七七八八。
回去時刻意避著鄭家的肉鋪走,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唯恐鄭婆子再提起姐夫的事。
回去後進西間放錢,忍不住發愣走神,深知這事捅出來,家中的天都要變了。
哪家的小婢女?
或是清樂坊的花娘?
他是動了情?
還是只是花錢玩樂?
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大姐的感受?
大姐知道後會是如何?
目光掃過塞在箱角里的小衣,是大姐親手做給她的。
雖不是親生姐姐,宋臘梅待自已極好,眼見她遭受這些,心中實在不忍。
思緒難平,喜月雙手捂面,又是難過又是悲憤。
該不該告訴家裡?
亦或許只裝不知?
頭回遇上這樣的事,她沒個主意。
歡兒進屋來,瞧她這樣子,誤以為是身子不舒坦,扶著她坐去床上,問可要去醫館看看?
喜月搖頭:「昨夜裡沒睡好,有些頭疼。」
「那你上床歇會吧,要是疼的厲害和我說,再去醫館。」
歡兒把被子散開,讓她躺著,出去做活了。
喜月就想起在老家時,對面的石鋪老闆家中一妻一妾,斗的是不可開交。
就是扯頭髮打架也是經常有的,街坊鄰居看過不少笑話。
想到大姐過這樣的日子,胸口堵悶的厲害。
本朝可以和離,和離婦人也可以再嫁,但是孩子卻是歸夫家。
大姐疼淑惠,定不會捨棄她離開李家。
躺了一會,她掀掉被子穿上鞋,與歡兒說一聲朝村里走去。
一路上都在想,絕不能讓那女人進李家的門。
宋常貴去地里做活了沒在家,倒方便喜月和杜巧娘講這事。
杜巧娘聽後十分驚愕,問:「他承認了?」
喜月搖頭,雖沒明說,可看他態度應是十之八九。
「你姐夫看著是個老實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