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易斐成微微用力地攥了一下她的手,然後鬆開。
「嗯?」沈惠發完語音,茫然地看向江然蘊,「怎麼不走了?」
易斐成倒是走路帶風,大步離開了。
江然蘊抬腳向前,問沈惠:「咖啡什麼時候到啊?」
「快了,」沈惠說,「不過我等下得去接一下。」
江然蘊蜷了蜷剛才和易斐成相牽的手。
掌心微微發麻。
狂跳的心髒緩緩回到正常頻率,帶來一種危機解除的適意。
怪不得說……那什麼刺激呢。
進了化妝間,沒一會兒,小羅送了飯來。
真是兩份,用一次性飯盒裝的。
「還有給我的啊,謝謝謝謝。」沈惠一迭聲道。
小羅把飯菜送到就走了,沒多說什麼。
江然蘊把飯盒打開,從菜的品種色澤,入口的味道,很快確定這是易斐成自己做的。
沈惠本來沒多想吃,象徵性地嘗了兩口,驚喜地說:「易斐成哪兒請的廚師,做得挺好吃啊。」
江然蘊給她夾了一筷子肉:「好吃你就多吃點。」
……
晚上開工前,沈惠的咖啡三明治到了,基本每個工作人員都有份,分完還有的剩。
格外多了餐宵夜,大伙兒都挺開心。
「謝謝沈總!」劇組氣氛很好。
沈惠還和聞舒蟬打了個招呼,姿態謙虛:「聞導,久仰大名,我是然蘊的朋友,工作是話劇方面的……」
聞舒蟬和她聊了兩句。
很快開工。
今晚演員不少,拍的是一部分衝突劇情,明珠在家,本來是靜謐的雨夜,在她的世界裡,父母、兄長、葉鳴臣都在,她煮了粥,聽電台,讀詩集,串珍珠項鍊,本該是個美好的夜晚。
但是舅舅和表哥們衝進來,指責她偷藏珍珠這件事,還要把所有的珍珠和她已經做好的飾品都拿走。
今晚的雨不大不小,剛剛好。
衝突到最激烈的時候,珍珠項鍊的皮繩崩斷,雪白的珍珠水花一樣濺射滾落在院子的水泥地上,在夜色和雨水中,折射出光亮。
三個男人把散落在地的珍珠撿走,只有一顆,掉在了門口台階的縫隙里沒被他們發現。
明珠把它撿起來,回到屋裡,努力揚起笑容,卻在發現屋裡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時,笑容黯淡了下來。
她趴在桌上,想要舅舅和表哥們把東西還回來,和她道歉。
過了一會兒,他們真的回來了。
沈惠沒怎麼看懂在拍什麼。
電影拍攝和話劇排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式,電影拍攝更碎片化。更何況她並不知道劇本內容。
但她還是耐心地待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