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說家醜不可外揚,可眼下也顧不上這些了。姑娘可還記得仁心醫館的田掌柜?」
玉嬋點頭,那個田掌柜怕黃家人上門找自家麻煩還找人跟蹤他們來著。
「二十多年前,家父和那田掌柜的父親田有祿合力創辦了仁心堂。我們陸家出銀子,出力,他們田家出的是醫術。醫館創立的頭幾年兩家倒也相互扶持,親如一家。可等到後來仁心堂的名頭越來越響亮,事情就不一樣了。」
魏襄翹著腿坐在藤椅上,抬眼瞥了眼頭頂上升得老高的一輪紅日,打了個哈欠,微微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都什麼時辰了,您就別賣關子了。」
陸思明擦了把額上冒出來的汗,繼續說下去。
「家父性子豪爽,結交了一大幫三教九流,這些中有一些家境殷實的富戶自然也有揭不開鍋的貧民。家父為人仗義,見到那些無力支付診金和藥費的貧民都允許他們賒帳。久而久之引來了田家父子的不滿,後來又有小人從中挑撥兩家關係。那田家父子便生了將我家掃地出門的心思,又礙於我爹在鎮上留下的仗義疏財的好名聲不敢輕易開罪。於是他們便隱忍不發,直到……」
玉嬋手托著下巴,眨巴眨巴眼:「直到?」
陸思明倒抽了一口涼氣,恨恨道:「直到那年元宵,田有祿父子攜三五好友將我爹邀約至何記酒樓吃席,席間幾個人輪番勸酒,直將我家老爺子灌得酩酊大醉。後來……」
玉嬋十分配合地問下去:「後來?」
「後來,家父宿醉醒來發現自己身側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一間廂房裡,身旁還躺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婦人……」
魏襄聽到這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起身轉著手裡的摺扇道:「然後又有三五兩個漢子推門而入,捉姦在床。小婦人放聲大哭,痛訴令尊的惡行,說……說自己是被強迫的。」
陸思明聞言一雙眼睛瞪得滾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玉嬋也忍不住一笑:「這貌似是戲文里常見的仙人跳的戲碼。」
陸思明雙掌一拍,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可不是嘛,明眼人都能一眼瞧出這件事事有蹊蹺。可壞就壞在我爹醉得太狠,什麼都記不清了。那小婦人又堅稱自己是被他強迫的,那小婦人的丈夫不依不饒,嚷著要報官。田家父子前去打圓場,最後我爹才不得不破財免災,稀里糊塗地打發了這樁說不清道不明的冤案。那夫婦二人得了一大筆銀子原先保證守口如瓶,絕不將那日之事宣揚出去。誰知……誰知不過才過了兩日,陸老太爺趁醉淫辱人婦之事便傳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魏襄揚起下巴,輕哼一聲,不屑道:「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陸思明點頭:「那田家父子藉機坐收漁利,借他人之口勸說家父將仁心堂給摘出去。可憐家父當了大半輩子的老好人,臨了卻晚節不保,自知無顏面對親朋舊友,主動將仁心堂的房契地契都交了出去。本以為自此便可舍財免災……」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家父從前替人做保,向錢莊借了一大筆銀子,後來那人竟一走了之,害得我家還要替人收拾爛攤子,日日被人逼上門要債,鬧得家宅不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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