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考核是指?」
「我當你的舞伴。」
姜醞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體育老師。
「放心,這只是個選修課考試。」沈玉文朝她笑了笑,「因為情況特殊,我會酌情放寬考核要求的。」
「方時什麼時候跟您請的假?」她更想知道為什麼她才被通知到。
為什麼不早些跟她說呢?
「今天早上,就半個小時前。」
姜醞緊皺的眉頭稍稍鬆了松。
看來是緊急情況。
「下節課就考試了,這節課你和同學一起練習鞏固一下,我要去開個會,有什麼事可以在微信上和我說。」沈玉文抱著書走了。
章怡冉在旁邊聽了半天,這下湊過來,看了一眼姜醞的臉色,在她耳邊輕輕說:「沒關系醞醞,你跟我一起練嘛,可能是有緊急情況了,我覺得方時應該不是那種會隨便失約的人,而且老師說了會酌情放寬要求的,你別擔心。」
姜醞搖了搖頭:「我不擔心考試,怡冉,我去旁邊坐一下。」
她恰好碰上生理期,小腹有些墜脹,既然沒有舞伴,正好藉此休息一下。
姜醞的確一點都不擔心考試,她在之前的課上已經把每一個動作都練得很熟練了,無論舞伴是誰,她都能保證自己可以拿到漂亮的成績。
她在意的不是這些。
舞蹈室里的凳子都缺胳膊少腿的,姜醞選了把看起來正常的坐下來,盯著地面上的劃痕發呆。
這幾天她很忙,又要上課又要實驗,晚上在寢室又看書看到半夜,幾乎沒和方時聊過幾句。
播音社排班也因為期末臨近重新進行了調整,她和方時只需要每周五早上過去值班就可以了。
方時是今天早上臨時請假的,甚至連考試都申請了延期,她是他的考試舞伴,如果他不來考試,也應該要……
姜醞下意識去摸口袋裡的手機,眼前突然壓下一片陰影,一雙耐克運動鞋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她抬起眼,看到周覽站在她身前。
「你需要新舞伴嗎?」他問她。
向上仰望的姿勢不太舒服,姜醞動了動脖子,垂下眼:「不用了,謝謝你。」
「他今天早上接了電話就買高鐵票回家了,你沒有舞伴怎麼考試?」周覽也找了把凳子,他在姜醞左手邊坐下來。
姜醞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是不是突然後悔沒選我了?」
這個問題問得突兀又彆扭,姜醞卻覺得有些好笑。
她偏眸看向周覽,發現他正拽著毛衣上的銀色拉鏈頭玩。
「沒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