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裕打量她神情,「燒烤?」
「前兩天跟畫畫才吃過。」
「炸雞?」
「太膩了!」
「那……火鍋?」
「可以嗎?」
一旦猜中心意,阮繪露整張臉上都是難掩的興奮。其實她從來喜怒形於色,李崇裕卻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她的心思那麼難猜。
「那我要說不可以呢?」
阮繪露登時變成一隻河豚:「什麼嘛,火鍋都不吃,沒品。」
他失笑:「你看,我的意見明顯沒什麼用。」
「……這樣禮貌一點。」
阮繪露心知肚明,這何嘗不是走個過場呢?反正他多半沒什麼意見,她有恃無恐,才能蹬鼻子上臉。
「不過,你打算這樣吃火鍋?」走出觀光塔,夜風拂面,李崇裕看她聳了聳肩,才意識到這身禮服的不便。於是他思忖片刻,提議:「不然換回你之前那套衣服?」
「可以是可以,但去哪裡換呀……」她環顧四下,觀光塔內部早已歇業,只有頂層的旋轉餐廳營業著,總不能拎著衣服去頂樓借洗手間換裝吧?
李崇裕環顧四下,最後目光落在車上。阮繪露隨他看去,一霎血液上涌,滿臉通紅:「這裡……合適嗎?」
「我在車外替你看著。」不容她分辯,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本身有防窺膜在,外面看不見什麼的,別擔心。」
阮繪露眼巴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車,半歪著頭,像個懵懂的小動物。
李崇裕可能不知道,她此刻大腦飛速運轉著,轉出一些池畫傾囊相授的奇怪碎片。
所以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人是眼前人。
「李崇裕,你可不能偷看。」她上車前發出警告,「背對車門站好,不能回頭!」
男人原也無心,反而因她的杯弓蛇影生出幾分調弄的興致,手撐在門框上,影子籠住她小小的身軀,俯下身:「我也不能?」
「是啊。」阮繪露抓著舊衣服護在胸前,「你說不定就……」
——獸性大發。
李崇裕漸漸反應過來,被她侷促的樣子逗笑,不過他更好奇,她是怎麼能這樣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