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是光，那她便是光罷。
第五百三十六章
堯國的冬季, 永遠都是那樣的蕭索肅殺。
宓茶抱著閉上眼睛的姬凌玉，感受著她的身體在自己懷裡越來越冷、越來越僵硬。
那雙傲如金陽的眼睛永遠闔上了，連那淺金色的頭髮，都因為吸了太多的污血而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宛如落日後的天空, 僅殘一點灰暗的餘暉。
宓茶愣住地看著這一切, 連花百音的靠近都沒有察覺。
ldquo不helliphellip不mdashmdash！rdquo
花百音死死盯著渾身是血的姬凌玉, 她雙眼爆出細碎的血絲，踉蹌地衝到宓茶身邊，不知道是跪還是跌倒在了宓茶的對面。
ldquo凌玉helliphellip凌玉hellip凌玉！rdquo她顫抖著, 雙手抖成篩子似地不斷試探姬凌玉的鼻息、心跳、脈搏。
她什麼都沒有感知到，連那股一靠近就讓她渾身針扎般疼痛的光元素也消失殆盡。
花百音愣愣地呆坐了好一會兒, 倏爾, 她的雙瞳聚焦在了宓茶身上。
ldquo牧師！牧師！rdquo她猛地傾身，雙手用力抓住了宓茶的手腕, 把宓茶的手按到了姬凌玉身上, 哀求道，ldquo救救她，快救救她啊！rdquo
宓茶被她拉扯得身形搖晃，她的雙手被迫按在了姬凌玉胸口，下方空空如也，不僅沒了生命氣息, 也沒了能力的波動。
她眼睫一顫，抽回了手。
花百音呆呆地看著她，下一刻, 她霍然揪起宓茶的領子，雙目欲裂、歇斯底里地沖她咆哮, ldquo你不是牧師麼！不是王級牧師麼！你救她啊mdashmdash！百里覓茶，你倒是救她啊！rdquo
宓茶抬眸，那雙眼睛無波無光，死水一般，ldquo她已經走了。rdquo
花百音又一次跌坐了下去。
她痴坐了良久，那雙眼裡的血絲陸續瀰漫到了整個眼球，熱淚將整個眼白都熏得通紅。
半晌，她對著宓茶扯出了一個淒涼至極的笑容，ldquo她死了？那你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怎麼不死mdashmdash！該死的是你啊！rdquo花百音驟然起身，她咬著牙，恨到了絕望。
左腳狠狠跺地，一輪巨大的黑紅色的法陣出現在了花百音身前，直對著宓茶。
ldquo百里覓茶mdashmdashrdquo她一字一句地撕咬著她，ldquo什麼王級牧師helliphellip你這輩子救活了誰啊？你救不了你的族人，救不了你的國民，連她你都救不了！你只會像一個瘋子、一個惡鬼那樣不停的殺啊！殺啊！rdquo
ldquo你算是什麼牧師！你還有什麼臉活著！rdquo她尖聲厲吼著，像是要把一切的仇恨都吼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