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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水燙傷的。」

陸常笑蹲下身體,手指拂過嵐姐腳上的疤痕:「當時一定很疼吧。」

看著腳上的疤痕,嵐姐陷入了回憶中。

「小時候我家裡重男輕女,我從小就要幫著家裡幹活。

記得那年,我只有7歲,奶奶讓我看著爐子上的水,等水開了就灌進茶壺,送去給幹活的父親喝。」

燒水的鍋是圓底,我是第一次灌開水,沒有經驗,拿起鍋的時候,鍋朝裡面歪了一下,一鍋開水全部澆到了我的腳上。

當時我痛得站在地上跳,奶奶一邊罵我,啥事也做不了,一邊喊著讓我不要摔了手裡的鍋。

還是隔壁的鄰居聽到哭聲,跑過來把我的鞋脫掉,見腳上全是水泡,趕緊舀了涼水給我沖洗。」

陸常笑問:「你後來是如何走丟的?」

嵐姐笑了笑:「走丟?一個13歲的女孩哪那麼容易走丟,我是被他們賣掉。」

陸常笑不敢相信:「你難道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就因為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所以他們的兒子要結婚,彩禮錢不夠,就拿我去換錢。」

「他們把你賣到沈家來當傭人嗎?」

「賣去當傭人,才值幾個錢,根本不夠他們的兒子結婚用,他們把我賣去了窯子裡。」

陸常笑聽了很是氣憤:「這樣的人怎配為人父母?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那種地方一旦進去,想逃,難如登天。

我不是沒有嘗試過,最後都被抓回來,打得遍體鱗傷,老鴇也有的是手段對付我。

就在我認命的時候,有一個客人買下了我。

你們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有這麼好的身手?就是買下我的人教的。」

「這人對你好嗎?」

「他讓我吃飽飯,不讓我干辛苦的活,每天只是訓練我,我以為我終於脫離了苦海。

直到三個月後,他給了我一個任務,去殺一個人。

那時我才知道,他是一個殺手。

我害怕,不答應,他就要殺了我,為了活命,我只能照做。

結果就是,我也傷了,休養了大半年才恢復過來。

接下來的5年裡,我一直替他賣命,我以為我這輩子就要在殺戮中度過,不是我殺別人,就是死在別人的刀槍下。

85歲那年,我剛完成了一個任務,帶著滿身的傷痕回來,他喝醉酒,闖進了我的房間,對重傷的我行不軌之事。

我拼死反抗,奈何身上傷勢太重,終究是敵不過他。

關鍵時刻,是沈先生經過,進來討水喝,救下了我。

之後,我就跟著先生,一直到現在。」

「那個人他……」

「被我殺了。」

嵐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充滿恨意。

這件事一直埋藏在嵐姐的心裡,連沈青洋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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