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鼻涕泡泡?!」
墨承影用袖子擦著她的臉,「是、是~你沒有,女王陛下怎會有鼻涕泡泡,是我有,我有。」
「哼!」
沈雁歸用他的衣裳細細擦著自己的眼淚鼻涕,而後再細心給他將濕了的袖子一點點塞回去,塞得墨承影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沈雁歸認定的人,交付了真心的人,這輩子、下輩子都要在一起的人,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了。」
墨承影還想打趣兩句,可迎上她剪水雙瞳,鼻頭一酸,他迅速將臉側開。
「今兒刮的是什麼風?」
「十五年前永州的風,感謝老天讓你我重逢。」
「逢」音未落,墨承影俯身吻下來。
有什麼東西砸在她眼皮上,濕潤微溫,混著她眼角的淚一起滑下去。
雪停了,路面白茫茫一片。
原就靠在一起的兩顆心,而今貼得愈發緊了。
「今兒不是你要哄我嗎?怎麼哄人的反而跑到被哄之人背上去了?」
墨承影作勢要將她丟下去。
沈雁歸雙手緊緊環著,「哄你哄你,這就哄你,日後朕登基,美人是你、貴妃是你,皇后也是你,後宮只你一人。」
「皇上隆恩浩蕩,臣妾是不是現在就得給皇上磕一個?」
「著什麼急?」
沈雁歸那雙交叉落在他胸前的手,不規矩地摸來摸去,「回去有你謝恩的時候。」
「你手老實點。」
「就不老實。」
沈雁歸腦袋一歪,靠在他肩頭,「其實我哥哥不叫沈晏。」
第404章 遇機關
「不叫沈晏?」墨承影稍加思忖,「避諱?」
「嗯!哥哥叫晏修,沈晏修。」
沈雁歸手指在他胸口胡亂劃著名那兩個字,他竟也分辨出來了。
「『正當海晏河清日,便是修文偃武時』,你父親對兄長他寄予厚望,他也不負厚望。」
「嗯~哥哥、我,還有圓圓,我們三個人的名字,正好是爹娘愛情的見證。」
沈晏修出生在爹娘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彼時二人對未來充滿希望。
沈雁歸則生在爹娘小別之後,都道小別勝新婚,那時候他們不在一起時,便盼著彼此、念著彼此。
沈圓圓則是在爹娘感情最低谷的時候出生的,彼時阿爹連個正經名字都不給圓圓取,隨便擇了個字。
「其實你可以借兄長之名,騙我說兄長有南征心愿,或許我看在你們兄妹情深的份兒上,便答應你去親征了。」
卿卿如此坦誠,烏達那個莽夫什麼都不知道,還願意無條件支持。
作為卿卿最愛之人、她毫無保留信任之人,墨承影自然不願遜於某人。
他在給自己尋台階。
「不要!」沈雁歸拒絕,「這是我想做的事情,不必假借任何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