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己惹的禍嗎?
「不是你的事。」
忱粥一看就知道葉林慕在想什麼,她徑直打斷了葉林慕的話,也沒再顧及什麼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隔著鐵柵欄跟葉林慕對視:「並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家庭問題。」
想了想,她伸手,將麵包和水放在一邊,對著葉林慕伸手:「我可以牽你嗎?」
葉林慕將手伸過去:「可以。」
牽住葉林慕微燙的手,忱粥垂下眼瞼,又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這種肉與肉的觸碰才能讓她安心,只有這種人的體溫,才能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而這種安全感,是她自己給不了自己的。
「我……」
開口她便哽咽住了,往日父母對她的教導又在耳邊浮現,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她不敢說。
「別怕,我陪著你呢。」
葉林慕握了握她的手,給她力量。
忱粥深呼吸幾口氣,這才能夠讓自己更加安穩一些。
「從小我的父母就對我非常嚴格,從我能夠獨立行走開始,就對我實施嚴格的計劃,在他們的計劃里,我是不允許出現任何與他們念頭不一樣的行動的。」
忱粥嗓音又輕又虛,就好像那隨時會斷掉的風箏線一般。
「如果我出現了與他們的計劃不一樣的舉動,就會被關小黑屋,是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裡面非常黑。」
在那裡面分不清外面過了多久,也沒有吃喝,就連拉撒都得在那個小小的房間裡面進行,所以裡面味道其實很難聞。
沒有人能在裡面呆很久,會死。
真的會死。
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非常害怕。
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她被關了三天,出來差點就瘋了。
也是那次開始,她就得了病。
她渴望接觸到活人,接觸到溫熱的軀體,感受到別人的心跳。
她喜歡陽光,熱愛陽光,嚮往光明,但光明卻好像從未降臨到她身上。
除了皮膚饑渴症外,她還有幽閉恐懼症,那間小黑屋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每次進去,就好像度過了幾十年一樣,讓她大腦隨時處於一種緊繃狀態。
所以她的父母就以此為拿捏,每次她脫離了軌跡,就會將她鎖進小黑屋裡,讓她反省,每次出來她的病都會加重。
她的精神也越發的脆弱,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害怕,變的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做出了「離經叛道」的事情,再度被送進去。
她也瘋狂的將那些父母的要求全部做到位,生怕有一步做錯,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可是沒用,她越是朝著他們希望的出發,他們下次提出的要求就越發的變態,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將她送進去,讓一個他們心中更加完美的女兒出現在世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