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去國外，是要去醫學院進修。可我從來都不喜歡救人，我也不喜歡當醫生，我討厭和病人與病人家屬，還有同事，上級，所有活著的人的社交。我就是覺得，瑞典沒有我想碰見的人，也沒有我喜歡的未來。rdquo
白鷺洲沉思半晌，說：ldquo所以，心底在排斥，導致你很多時候都下意識地迴避出國的事，然後就總是忘。rdquo
池柚點頭：ldquo對，就是這樣。rdquo
白鷺洲：ldquo既然排斥，為什麼你會說，出國的概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rdquo
池柚嘆氣，ldquo畢竟家人們都那麼上心，好像所有人都認為那是我最該走的光明大道，我helliphellip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路可走，如果沒有一個硬性理由留下我，就helliphelliprdquo
白鷺洲：ldquo我懂了。rdquo
池柚：ldquo您懂了？rdquo
白鷺洲：ldquo嗯。rdquo
池柚：ldquo都懂了？rdquo
白鷺洲：ldquo嗯，都懂了。rdquo
池柚：ldquo沒有別的問題要問了嗎？rdquo
白鷺洲：ldquo沒有了。rdquo
白鷺洲直起身子，沒有再去拿車鑰匙，而是說：ldquo走吧，我幫你收拾客房。rdquo
這段對話結束得比預料中要快許多，白鷺洲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甚至不曾逼著她，讓她現在就回答到底要不要出國。
白鷺洲沒有強求她立馬做選擇，沒有要更多的承諾，從進門到現在，表情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叫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池柚猶豫著問：ldquo您helliphellip已經不生氣了嗎？rdquo
白鷺洲：ldquo不生氣了。rdquo
ldquo可是mdashmdashrdquo
池柚總覺得這是件挺大的事，她應該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精力去安撫白鷺洲的。
ldquo我確實做錯了事，一直沒和您說清楚，少給了您一條lsquo可能要出國rsquo的前提條件。您千萬不要忍，您要是覺得沒辦法接受，可以再慎重考慮一下酒吧那晚我說的話，現在拒絕也來得及。rdquo
ldquohelliphellip我沒忍什麼。你解釋得很清楚，我聽得很明白。至於這三個月，不管三個月後你在國內還是國外，我說過會等，就是會等。你能回來最好，不回來，我也不會後悔付出的時間。rdquo
ldquo不過你要是真覺得很對不起我helliphelliprdquo
白鷺洲注視著池柚，忽然，緩慢地向前逼近了一步。
ldquo或許你可以給我一點補償。rdquo
池柚看著白鷺洲向她又逼近了第二步，大腦驀地空白。
ldquo什麼helliphellip補償？rdquo
白鷺洲逼近了第三步，站在離池柚咫尺之近的地方，低著頭看她。
她的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