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抱著積木,很為難,ldquo我helliphellip想不出來要拼什麼。rdquo
ldquo拼你感興趣的, 喜歡的, 什麼都行。rdquo白鷺洲說,ldquo積木也是造物的好媒介,它不像畫畫或者雕塑需要很高的門檻。只要磚塊夠多,你可以拼出你想要的任何東西。rdquo
ldquo我想要的?rdquo小池柚不解, ldquo我想要的我直接要真的不可以麼, 為什麼還要拼假的?rdquo
白鷺洲耐心道:ldquo有些東西很貴,或者很虛幻, 你這輩子也拿不到真的。rdquo
池柚提取到了ldquo這輩子拿不到rdquo的字眼, 想了一會兒。
她記起上次和白鷺洲探討的那個問題,忽然有些明白了。
ldquo啊!就是您說的, 只能寄希望於下輩子的那種、那種、那種,遺憾。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白鷺洲忖了忖。
ldquo你這麼說helliphellip也可以。rdquo
池柚再一次問出上次白鷺洲沒有回答的問題:
ldquo那老師, 您的下輩子,您有什麼想要寄過去的遺憾嗎?rdquo
白鷺洲:ldquohelliphelliprdquo
她還是沒有回答,岔開了話題:
ldquo不如先好好想想你自己的。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池柚偏著頭想了想。
ldquo那我就拼一個白老師吧。rdquo
你一走,你就是我的遺憾了。
簡單而純粹的心思,是對自己最親近的師長的不舍。是一段羈絆的結束。也是她最不願說、卻最該說ldquo再見rdquo的終點。
白鷺洲聞言,眉眼微彎,低下頭,從袋子裡取出給池柚的另一件禮物。
mdashmdash是一縷頭髮。
她自己的頭髮,早上才剛剛剪下來,用小皮筋束了,細細軟軟的一小簇。
ldquo你上次說,要是我走了,你會想要留下一些我身體上的紀念品。rdquo
白鷺洲遞上自己的頭髮。
ldquo我的手是不能剁給你了,就拿這個當紀念品吧。rdquo
.
後來,白鷺洲走了之後,池柚用紅繩並著那縷頭髮編成了一條手繩。
池柚戴上紅手繩,一戴就是十三年。
但這並不代表池柚睹物思人了十三年。
白鷺洲就跟她住在同一個城市,又沒有相隔千里,她們也不是電視劇里那種吵了架就賭氣鬧誤會錯過好多年的情侶。在池柚眼裡,既然老師不來看她,那她就時不時去看看老師吧,多走幾步路的事,又不會掉塊肉。
所以池柚從小學開始,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學,其實一直都有去看過白鷺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