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洲不解, 問道:ldquo你為什麼要道歉?你做錯了什麼?rdquo
ldquo不知道,但老師您不可能犯錯,所以犯錯的只能是我。rdquo池柚分辨對錯自有她的一套邏輯, 儘管這邏輯叫白鷺洲哭笑不得。
ldquohelliphellip你回去吧。rdquo白鷺洲不願再糾纏,再次催促池柚離開,ldquo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rdquo
白鷺洲讓自己將目光轉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夜幕下黑色的海水偶爾泛起幾簇小小的波浪,皺紋也印在了她的眼底, 再難平展開。
或許池柚說的真的是對的, 喝酒以後再吹風真的會越來越暈。
她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了。
helliphellip
身後很久都沒有動靜,那個人應該已經走了。
白鷺洲低垂著頭,艱難地撐住欄杆。
未散的酒意還在她的大腦里橫衝直撞,風帶來的暈痛疊加上去, 海浪般淹沒上來, 讓她明明身處在充滿氧氣的黑夜裡,還是有一種窒息的錯覺。
原來醉酒是這種感覺。
腦子裡好像出現了很多很多東西, 可是上面壓著一層暗光, 仿佛還沒從暗室里洗過的膠捲,一張一張畫面過去, 卻沒有一張是清楚的。
什麼東西在打雷閃電,可她困在一間停電了的黑暗房間裡。
耳邊的海浪聲也變成了雷雨聲, 密密麻麻地砸在她的耳膜上。
繼續呆在這裡只會越來越暈吧。
helliphellip她必須得要回房了。
白鷺洲慢慢地轉過身,視線抬起時,神情卻頓住。
池柚竟然還沒走。
年輕的女孩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
海風吹來,頭髮上小貝殼碰撞的聲音湮沒在潮濕朔風之中,卻捎來了一絲她身上清澈的香氣。
ldquo你怎麼還不走?rdquo白鷺洲穩住心情,平靜地問。
池柚目光躲閃:ldquo您說頭暈,我、我怕您不小心掉海里去。rdquo
白鷺洲:ldquohelliphelliprdquo
聽到池柚這單純到冒傻氣的回答,白鷺洲便問:ldquo我就算掉下去了,你能跳下去救我?rdquo
池柚搖搖頭,誠實道:ldquo我不會游泳。rdquo
白鷺洲:ldquo那你站這兒,也就只能目送我上孟婆橋。rdquo
池柚保證:ldquo我會在您掉下去之前拉住您的。rdquo
ldquohelliphellip以後遇事先保全自己,小孩子拉大人,只會被大人一起帶到溝里。rdquo
白鷺洲有點搖晃地向前走,見池柚走近來,順口再次強調。
ldquo不用來扶我。rdquo
ldquo好,好。rdquo
池柚擔憂地跟在白鷺洲旁邊,見白鷺洲走得太過不穩,又不讓她扶,匆忙地在旁邊的雜物角落裡找了根不知道是什麼的金屬棍,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