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雨已經開始絲絲密密地墜入大地。
感受到雨落,池柚飛快地揩了一下眼角,匆忙說:ldquo我要走了。rdquo
白鷺洲皺了皺眉,ldquo這麼晚了你怎麼走?這裡很難打車,網約車也不好叫。我晚上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做,沒有時間送你。rdquo
池柚: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白鷺洲:ldquo而且晚飯也還沒吃,爺爺奶奶他們都已經煮一半了,現在走很不禮貌。rdquo
池柚不知道白鷺洲是想要留她,還是真的嫌送她回家太麻煩,亦或是實實在在地訓斥她不懂禮教。
她微垂了頭,雙手的手指絞成一團,聲音很小地回:
ldquo那老師,您怎麼安排,我都聽您的。rdquo
ldquohelliphellip住一晚吧,我給你另收拾一間屋子出來。rdquo
白鷺洲也站起來,端起兩瓶都沒怎么喝的汽水向屋裡走去。
ldquo雨要大了,進來繼續喝。rdquo
呼mdashmdash
池柚緩緩吐出一口氣,細密雨霧已經蒙上了她的眉毛和睫毛。她隔著這樣的霧,還站在原地,望向白鷺洲走進門的背影。
她有一瞬間很想趁這個時候,直接轉身悄悄離開。
回家,或者回姥姥那裡,只要回到一個有毛茸茸的小兔子的地方就好。
可是白鷺洲在踏進門檻時忽然轉過頭。
ldquo還不進來?rdquo
ldquohelliphellip來了。rdquo
算了。
既然老師說出了這句話,那她就留一晚吧。
明天再想辦法去抓只毛茸茸的兔子來好好地開膛破肚好了。
心情不佳的情況下,池柚想要切割解剖血肉的欲望會更加難以克制,想法上來了就會馬上去做,否則全身就像爬滿螞蟻一樣又刺又癢。
不過,白鷺洲好像可以永遠排在她所有的ldquo變態衝動rdquo之前。
她眨了眨眼,跟過去。
兔子一樣可愛的少女,暫且放下了割開兔子喉嚨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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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做了很多家常小菜,她說也不記得池柚當年愛吃什麼了,就都做了一些。
燒得油滋滋的話梅糖醋小排,焦黃流汁的紅燒雞翅,香噴噴的外婆菜和還在冒熱氣的小荷葉餅,配上一些之前白鷺洲帶來的老式點心,都裝在精緻的青花瓷盤子裡,擺滿一桌。
奶奶端上最後一盤菜,在圍裙上擦手,問池柚:
ldquo我好像記得你愛吃豆花,可惜這回家裡沒有,下次來提前說一聲,我去早市給你買好。可我不太記得你是吃甜豆花還是咸豆花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甜豆花。rdquo
白鷺洲先回答了。
ldquo奶奶你忘了?只澆一勺醪糟,別的什麼都不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