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站起身,繞過茶几,走到林胤面前,指尖一轉,將菸頭精準無誤地彈進菸灰缸里,看著他說,「你們收了許坷什麼好處,才處處與我作對。」
此時,兩人的沉默顯得很是壓抑,林胤露出瑟瑟發抖的表情,吞吞吐吐道:「許,許總可沒有賄.賂過我們。只是,只是我們對宋琬瓷突然隱退娛樂圈頗有疑惑,才,才不同意解約,而,而已。」
「是嗎?」鹿霖郁突然一腳踹在他小腹上,她下手不輕,踢的部位又恰好是林胤曾經受過傷的地方。
林胤當場躺在了地上捂著痛處,嗓子裡全是血腥味,疼得滿頭大汗,叫都叫不出聲音了。
「今年五月,你因在黑.市賭博欠下巨額賭債,那幫催債的人拿你妻子的性命要挾你還債,走投無路的你找到許坷,是他救了你。」鹿霖郁說著,一份文件惡狠狠地直接扔在林胤的臉上。
「林胤,你!」陸河上前拽起他,眼圈泛紅,恨鐵不成鋼道,「糊塗啊!你怎麼可以去賭博呢!」
林胤冷笑了下,說:「不賭,怎麼能賺大錢,住大房子。」
「哥,我從小吃不飽飯,經常受人欺凌。就因為我家窮!他們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和我媽!」林胤眼睛裡起了血絲,眼眶通紅,像一顆已引爆的定時炸彈似地:「你知道嗎?我媽是怎麼被他們欺負的嗎?那天,我又喝了多少他們的尿。」
「所以,我要變得有錢,錢可以決定一切,可以讓我抬頭做人。」
「我,我有錯嗎......」
林胤的聲音發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聞言,鹿霖郁思忖半會兒,略略收起脾氣,說:「有些時候,錢根本救不了你的命。陸河,把解約書籤了吧。我不想跟你們廢話那麼多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裡離大門口不遠,窗簾拉開過半,光線充足,待到四目相對的時候,鹿霖郁微微皺起了眉頭,沉聲道:「琬瓷,你怎麼來了。」
「我說過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去管,你是聾了嗎。」宋琬瓷略略提高了音量,足夠刺痛對方心臟的話張口就來,毫不掩飾:「鹿霖郁,我真的很討厭你現在的樣子,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樣子!還有,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根本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
緊接著,她朝陸河兩人鞠躬道歉:「對不起,我的朋友給您們添麻煩了。」
這句話,鹿霖郁早就預料到她會說,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漸冷:「朋友,我們只剩朋友這個身份了,對嗎。」
宋琬瓷抿唇不語,看她的目光很冷。
「是我多管閒事了。」鹿霖郁壓低了聲音,「既然那麼討厭我,那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
上午十一點多,迫於鹿霖郁的施壓,陸河還是簽好解約書,他把文件遞給宋琬瓷,很輕的嗓音就那麼響起來:「小宋,你應該向鹿總道個歉。她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為了那麼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做了她認為對的事情而已。」
宋琬瓷接過文件:「她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