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怎麼了......
她嘆息著從床上翻身而起,微微斂下眸子,手扶上額頭,夢裡的那架事故飛機的現場擠滿了家屬,老的小的都有,哭聲連連。
宋琬瓷甚至在飛機事故的現場,看到了鹿霖郁的父母,鹿爸抱著鹿媽,而鹿媽手裡捧著一點燒焦的土,哭得嘶聲裂肺。
視線偏移,鹿媽跪坐的地方,宋琬瓷看到了一枚戒指,不是很新,有點髒,是鹿霖郁最喜歡,經常戴的手工戒指......每每想到這裡,總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瞬間升起,眼眶也會被淚水瞬間打濕。
她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在心底嘆息:真夠離譜的夢,鹿霖郁怎麼可能會在那架飛機上呢,她明明......
「你醒了?」
鹿霖郁拿著熱毛巾從浴室里走出來。
她來到床邊,然後坐下來,拿毛巾給宋琬瓷擦擦額角的細汗,一臉擔心,道:「你剛剛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倒下來,還說什麼叫我不要裝死,快醒過來之類的夢話。」
「阿瓷,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一想到那架事故飛機,宋琬瓷心裡波瀾起伏,她抿了下唇,最後還是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昏倒的原因。
見眼前人不語,鹿霖郁也只好作罷,暗自嘆氣,輕輕地說:「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煮一些皮蛋瘦肉粥。」
「鹿霖郁,我們已經分手了。」宋琬瓷靠坐著,垂下了眼帘,淡淡的語氣就在房間裡響起來,每一個字的落下,仿佛都是在反覆折磨,蹂.躪著傾聽者的心臟,「你沒有義務對我那麼好,沒必要,也沒資格。」
鹿霖郁站在房間門口,背對著她。
她的這一句話,讓空氣都變得那麼冷漠。
彼此極為配合著對方沉默不語。
時間悄然無聲地推移著。
十二點零一分,零二分,零三分......
「我知道,可是......」鹿霖郁不由自主地放緩放輕了呼吸,握著門把的五指下意識地收緊了一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是改不掉的。」
「你休息吧,粥很快就會煮好。」話說到這裡,她緩緩地旋動了門把,輕輕地打開房門,離開前,又偷偷扭頭看向床。
宋琬瓷低著頭,窗外的陽光投進房內,照在她的身上,仿佛是渡上了一層薄薄的柔光,本就好看的側臉,在金色的光暈下,顯得更加溫柔美麗。
阿瓷,在你的心裡,我真的不那麼重要了?
足足是看了好幾秒,鹿霖郁這才捨得關門離開,去廚房給她煮皮蛋瘦肉粥。
而宋琬瓷卻是在想她剛剛說的這些話,心裡「咯噔」了一下,腦袋又開始疼了,飛機出事的畫面再次浮現。
「為什麼忘不了,鹿霖郁,鹿霖郁,霖郁...霖......」她用力地拍打著腦袋,眼眶瞬間又濕掉了,紅潤柔軟的唇被自己因為疼痛而咬破了,鮮紅的血滴在白而柔軟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