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雨問:「那你有考慮重新做回吉他手麼?」
藝術沒有年齡限制,有限制的從來是商業行為。
賀京來早就財富自由,唯一的桎梏是家族。
就像魚躍龍門的最後一跳,他為此等待數年。
這段時間旁敲側擊,連秘書都聽得出他對賀星樓樂隊位置的覬覦和對年輕的渴望。
明明老闆身價、資產、相貌和閱歷都遠超同齡人,依然會因為喜歡的人年紀太小又才華橫溢還是精怪而不安。
謝未雨又換了個問題,「你是因為喜歡我想重新做吉他手,還是因為自己喜歡音樂,所以想做吉他手?」
他不會因為前半句羞澀,仿佛喜歡他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後兩個半句是對賀京來公開發言的重新提問。
區別於賀京來的理解,謝未雨不敢說自己百分百了解他。
他的音樂啟蒙是賀京來。
他想要聽賀京來說出來。
想要什麼。
無論是要謝未雨,還是要音樂。
「明明認識沒多久卻像認識幾百年!你們兩個!」
「果然戀愛要看別人談。」
「世界上真的有兼具生理性和靈魂性的喜歡嗎?」
賀京來看向謝未雨,他的小鳥微微側頭,就算換了身份和面容,還是和從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賀京來有些難為情。
謝未雨:「是我自作多情?樊哥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做的吉他手?」
他笑得輕鬆,轉悠著工作人員提供的截圖彈幕按鈕,「那我先進行下一個提問環節了?」
「截圖裡的用戶「我大吃一口」問……末雨,你會介意京來先生有刻骨銘心的前任嗎?」
「怎麼偏偏截到這個。」
「好敢問!節目組也允許?」
「我猜他不介意。」
謝未雨:「有人會介意自己嗎?下一個。」
他回得很快,無所謂自己的回答等於什麼答案。
正要摁下開關,賀京來握住他的手,說:「不可以都是嗎?」
正好定格的問題是問賀京來的,謝未雨逐字念出:「如果沒有認識小謝,京來先生還會做音樂嗎?」
謝未雨看向賀京來,「問你呢,京來先生。」
殊不知這也是賀京來夢魘之一。
無數次夢見謝未雨是一場幻夢,沒有什么小鳥變人,不過是他失去父母打擊太大幻想出來的經歷。
「不會。」
賀京來的掙扎在謝未雨眼裡很明顯。
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人類生命里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