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怔楞在原地,僵直的手指任憑傾嫿牽動,他唇瓣輕啟卻又不知應當從何說起。
「告訴我。」傾嫿輕輕使了點勁,牽著宮凌的手掌往自己身旁拉回。
宮凌吃了勁,身形一歪。長舒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僵硬的手指瞬間收緊,牢牢將傾嫿的手攥在手中,轉過身徑直朝傾嫿走來,停在相距一步之內,緩緩開口:「你可還記得那只在神界橫衝直撞的山雞?」
傾嫿從未與人如此貼近過,她微微仰頭對上那炙熱的目光,試探著開口:「孔雀?」
「是我。」宮凌面上顯露一絲笑容,接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小簇藍綠色的翎羽,夾在手指間轉了轉。
「你……」
傾嫿剛要開口,宮凌卻接著說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你在狼群口中救下的那名少年郎?」
「阿凌……」傾嫿垂下眼,心中暗自有個大膽的猜測,猛然抬眼,「阿凌……宮凌,是你?」
宮凌的笑容更深刻了些,顯然這就是答案。
「是我。」
傾嫿雙眸微顫,瞳中閃過一絲詫色,胸口處緊貼裡衣的紅玉佩發出陣陣熱氣,越漸滾燙。她從懷中將其取出,紅玉佩在她手心裡一下一下閃著紅光,傾嫿將其遞到宮凌的跟前,開口說道:「這東西認主,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宮凌取了玉佩,重新將其系回腰間,其上刻畫的「翊」字赫然變成「宮」,緋紅也漸漸退去透出一點晶瑩。
宮凌緊了緊手指,接著說道:「除去這兩者,八百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傾嫿剛想回憶,頭卻驟然爆發出劇烈的疼痛。這次症狀比以往的都更加激烈。她猛然將自己的手從宮凌的手心中抽出,痛苦的抱頭蹲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來不及多想,宮凌趕忙蹲下將傾嫿摟入懷中,似安撫孩童般輕輕拍著她的背脊,焦急卻又不得不耐心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必強求,想不起就罷了。好了,好了……」
傾嫿趴在宮凌的肩頭大口喘著粗氣,嘴唇蒼白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
不一會肩頭便沒了動靜,宮凌小心翼翼地鬆開雙臂,誰曾想,臉色蒼白癱軟的傾嫿瞬間昏死在他懷中。
宮凌咆哮道:「人呢!來人啊!」……
數名魔族醫官在屏風內為傾嫿把脈診治,屏風內外進進出出忙的焦頭爛額。
宮凌急躁的在屏風外來回踱步,難掩面上的擔憂。
不多時,一行醫官從屏風內走出,烏壓壓的跪倒一片,為首的那位頭也不敢抬,顫抖著聲音復命:「啟稟尊上,恕臣等無能。尊后這病實在離奇,臣等毫無半點頭緒啊!」
宮凌怒不可竭,大步流星一腳踹向那說話醫官的肩頭,那醫官瞬間被踹得人仰馬翻肩膀粉碎,痛苦的嚎叫著。
「一群廢物!」宮凌怒目圓睜。
見此情形,殿內所有人猛然跪倒在地,一派醫官更加驚慌失措紛紛縮成一團:「尊上息怒!尊上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