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身處他人的地界,*並且敵暗我明,但傾嫿生性就不愛被人拿捏著路數走。她眼下正要緊的是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境地,於是乎直接反客為主,還不等那神秘人繼續拋出問題,她便率先開口問道:「先回答我的問題,此地何地?」
「混沌境中。」神秘人回答道。
傾嫿四下打量了番,依舊不見任何實物,於是乎正要開口,不料那神秘人搶先回答道:「你沒死,只是肉身受了重傷,神識偶然飄忽到此境內罷了。」
傾嫿本想順著聲音的來源去尋找神秘人的所在地,可這神秘人似乎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聲音的源頭是從四面八方飄來的,傾嫿壓根不能確認其所在方位。但傾嫿依舊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你是何許人也?」
那神秘人好似是頓了一下,接著境內迴蕩著一陣輕輕的冷哼聲,接著便杳無音訊,聲響徹底消失。
傾嫿心覺奇怪又十分無語,這人話也只是說了一半就拂袖走人了。也不知是在故作神秘還是那怎麼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傾嫿也懶得糾結,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出去的法子。她試探著在混沌中摸索著走了幾步,卻發現不管怎麼走周圍的景象都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在這依靠著東南西北的方向去行走,也全都於事無補。
就在傾嫿還在想法子出去時,突然她的耳畔旁捕捉到一絲細微的水流聲。
恍然間,她的腳底被一陣冰涼給刺到。
原來不止聽覺,傾嫿腳底也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冰涼的水流給浸潤。
傾嫿想要騰空而飛,不料在此境界中任何法術都是徒勞,不管輕功再怎樣的好,但這境中似乎是很神奇的空間,在其內只要飛起來了,那也只是自己意義上的「飛起來」,若是留意自己的腳下,便會發現自己的腳從未離開過那片空虛黑暗。
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高,逐漸沒過了傾嫿的膝蓋。
但幸好,臨霜劍是傾嫿的佩劍,成日以傾嫿的靈氣所餵養,所以不會受此空間的限制,依舊能來去自出,憑空出現在傾嫿的手中。
傾嫿在水流中慢慢行走著,心中還抱著一絲希冀,心想就算是找到一面牆也是好的,有實物就是有出去的法子。但現實總歸是不能如她的願,傾嫿在水中走了好久,手持臨霜劍張開雙臂在半空中也摸索了好久,依舊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眼下她並無他法,只能任由水位的增長,直到淹沒她的頭頂。
可這水,貌似不是普通的水流。尋常水,傾嫿能在其中憋氣好幾個時辰,而此處的水處處透著怪異。剛是抵達到傾嫿的脖頸處,傾嫿便已覺得呼吸困難,像是被鐵鏈牢牢鎖住脖頸一般喘不上氣。
水流還在逐漸升高,那股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水位逐漸爬升至她的下巴,她的嘴唇,她的鼻尖,她的眉毛,她的頭頂……
傾嫿最終支撐不住,在水中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