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嫿的眼前出了一片骨鏈的殘骸,就是那病蛇癱軟的皮囊,別處也無其他異常。
難不成……病蛇本尊真的沒來?
就在這時,傾嫿的背部重重的撞到一處,她神經敏感,潛意識告訴她身後有東西。
儘管傾嫿的反應再迅速,就在她舉劍準備轉身之際,身後那東西伸手牢牢的握住傾嫿握劍的手腕,其似乎低下了頭,貼著傾嫿的肩頸處慢慢向上移動,最終落在她的耳邊,那人輕輕一笑一股寒氣吹過傾嫿的耳垂,一深沉的男音從她耳邊傳來:「將……軍。」
「軍」字的音尾剛一結束,傾嫿只覺得一陣冷顫,她右手手腕用力掙扎著想要掙脫身後那人的束縛,可誰知越掙扎,手腕那處的力就越發收緊。
原來還有第三條路。
傾嫿面前病蛇的那副空皮囊的頭不知何時也轉了過來。其腦門上赫然顯著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那是臨霜的傑作。兩顆眼球滴溜溜的上下轉著,最後定睛在傾嫿這處,嘴角顫顫巍巍的勾起,露出那個熟悉的媚笑。
那皮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從一灘癱軟中立起,雙手雙腳支撐在地面哆哆嗖嗖,她側頭緊盯著傾嫿,身子一動一頓。
其又以一陣肉眼可見的速度,皮囊迅速恢復成充盈的狀態,肉脂細膩,皮膚似吹彈可破。
病蛇伸出一隻手扶到自己的雙眼處,用力一摁,將自己兩顆爆出的眼珠一顆一顆的生摁了回去。手又向上移動落至那個大洞處,看著傾嫿的雙眼微眯了眯,眉間輕皺,當手放下來時,那額間穿透的大洞赫然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病蛇單膝跪地行了個禮。周圍細碎的骨鏈殘骸剎那間分裂變為傾嫿最初見到的那些黑色長條物,數量多且密似是捲起了一千層浪向病蛇處靠攏,一陣浪花拍下,病蛇也消失不見,黑色長條也像是落入地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病蛇做的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動作肯定跟傾嫿身後鎖著她的那人有關。能讓病蛇俯首稱臣的,絕對不是善茬,也可以說是絕對不是些好解決掉的東西。
傾嫿纖細的右胳膊上青色紋路因為太用力而暴出,但手臂舉起的姿勢卻紋絲不動。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左側邊腰間姍姍摸索上來一隻手。傾嫿心中大喊不好奮力掙扎,左手拼命的想扒開那隻手,既然扒不開就換肘擊,重重的幾個肘擊下去,那手臂似是沒有痛感一般依舊在她的腰間肆無忌憚的遊走著。她使出渾身解數卻全都無濟於事。
那手掌寬大帶著溫熱,正遊走在傾嫿的腹部,溫熱透過紗裙只覺得那手掌滑過後的地方都變的炙熱,手掌最終停在她右側腰間。
身後那人的整條手臂都環在傾嫿的腰間,那手臂接著猛然收緊,牢牢將傾嫿鎖在懷中。
這感覺像是被擁抱著,卻又不是抱,像是被霸道的占有。
整個人都被包圍著。
現在整個局面完全是被傾嫿身後的那人所主導。其本身就像一幅沉重的枷鎖,肆無忌憚的束縛住一切想要逃離的希望。
傾嫿活了好幾百年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她太陽穴處暴起青筋,眼裡燃起一團烈火,啞著嗓子嘶吼道:「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