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骨的騷動還未停止,有幾個不安分的已然順著石壁向上攀爬,陰暗扭曲的身姿如同數十條蚰蜒,其爬過的地方還殘留著一道粘液。
「我勸你最好別做無謂的掙扎了。」生鱗在牆壁上隨意尋了個正在攀爬的骷髏架子,一屁。股坐在了其腦袋頂上,那白骨也算是個識趣的,立馬停在原地,讓頭上那人坐得那是個穩穩噹噹,「要不然,我可保不准你最後落得個什麼慘樣子喲。」
說完,生鱗扯了個笑,雙腿在空中盪阿盪,接著伸出那根骨瘦如柴的手指,指指這邊,又再指指別處,慢悠悠的開口道:「這條胳膊在這邊,那隻腿在那邊……」
傾嫿不再聽這妖孽的胡言亂語,攥緊了臨霜一躍而下。
既然硬剛不行,那就,一件件解決。
就在傾嫿的身子離開牆壁的同一時間,生鱗的臉上驟時多了幾層陰霾,雖依舊面帶笑意,但語氣中夾雜著不少怒氣:「都說了,叫你不要亂跑。」
話音剛落,在頂空中盤踞多時的血團裹挾著空氣中那些細碎的粉末和碎石傾注而下。
既然做了決定,那便不再有反悔的餘地。
傾嫿直直衝著崖底的群屍飛去,她本不是個愛打*賭的人,也不屑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賭只是弱者尋求那微弱希冀的一種方式。
可今非昔比。
洶湧的血潮緊隨其後,傾嫿緊咬牙關勇往直下。
血潮越來越逼近,眼看著近在咫尺,生鱗見此情形已然一副看戲的神情,不由得笑出了聲:「呵,蠢材。」
轟——,血潮已至,崖底被沖刷了個淨,群骨骨碌碌的散滾了一地。粘稠的液體掛在牆壁上滿是,一大塊一大塊的從壁上慢騰騰的滑落,一時分不清這是爆裂開的血肉,還是說別的什麼東西。
生鱗皺了皺眉頭,連聲嘆息,一副傷腦筋的神態:「嘖嘖,碎成這樣叫我怎麼回去交差呢。」說著,它拍了拍坐著的骷髏的腦袋,從上跳下浮於崖底的血面上。
血面上全是被沖碎了的骨骸,還有數不清的肋骨和那依舊重複做著上下閉合的頭蓋骨。
生鱗雙臂環抱置於胸前,空洞的眼眶四周打量著,接著自顧自的蹲下用手指沾了點那血水,湊到自己的鼻尖聞了聞,忽的一聲嗤笑:「哎呦,有點本事。」
水位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泡過的牆壁並不像先前那樣遺留著不少粘稠物,反而異常清爽絲滑,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香氣。
生鱗換手指為掌,舀起一掌血水就往嘴裡送,血水順著嘴角滑落,在它那泛著綠光的臉皮上划過一道血痕。嘗到血味後,本就尖銳無比的指甲又迅速長長了幾分,生鱗將手指放入口中細細吮吸,陶醉的閉上雙眼。
「還是神族人的血美味啊。」